沈宴母亲病逝,沈宴去秦家躲了一阵子。
等回到家,却被告知,沈家大少爷沈庭,不许她入土为安。
沈庭太记恨这个恨死自己母亲的女人,她死了,也不要叫她安宁,要把她的骨灰一把从山上扬下去。
他知道她最怕高。
沈宴在这个家里向来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即使他也怨恨自己的母亲,但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于是他偷梁换柱,自己偷偷去墓园给母亲买了一块墓地。
为了怕被沈庭发现,只能立了一块无字碑。
高二那年的清明,沈宴自己一个人去看母亲,被傅绾宁给撞见了。
她很疑惑,明明听到沈宴对着墓碑叫“妈”,为什么那块碑上连个字都没有?
后来回了学校,沈宴被沈庭堵在校门口,问他今天去做了什么?
沈宴那时候就一米八多的个子,皱着眉插着兜,一言不发。
傅绾宁一直对沈宴很好奇,见状,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澎湃。
她冲上前,站得离沈宴很近,对沈庭说:“沈哥哥,你别生气,今天沈宴是去帮我买辅导书了。”
沈庭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他们两个:“哦,原来我弟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沈宴烦得不行,离傅绾宁远了一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冲出来自说自话。
他先前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字写得不错,令他想起池欢。
但沈宴没有否认,那时候他还被束缚在沈家,被沈庭严密地监视着,他只想能稍微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沈庭最终信了,没说什么,走了,只是那毒蛇一般的眼神令沈宴明白。
他在说——你根本不配谈恋爱。
沈宴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叫池欢的小姑娘,已经单方面跟他断了联系。
若是他真的爱上她,谁知道沈庭又会怎么棒打鸳鸯?
至于后来偶然遇到池欢在小超市卖烟,那也是后来的事了……
沈宴从回忆中抽离,耐着性子,从钱夹里拿出来一张卡,两指压着从小桌上划了过去。
“这里有五十万,你拿去租房子,够你住上一阵了。之后,还请你少打扰我的生活。记住,我从不欠你什么。我和你之间,也从没有过什么难以忘怀的过去。需要我提醒你吗?高三的时候,是你苦苦哀求我,不要澄清那些谣言,就当帮你做一下挡箭牌。我想着,你怎么也曾经在我妈的事情上帮过忙,同意了。但这不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你不会演戏演久了,真以为我是你前男友吧?傅小姐,那么我建议你去咨询一下精神科。”
说完沈宴便起身离开。
可谁知下一秒,傅绾宁却从身后紧紧地把沈宴抱住!
她苍白瘦弱的身子紧紧贴在沈宴的身上,娇小的鼻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男人温暖高大的身躯让人如此迷恋,傅绾宁忍不住闭上了眼,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暂停。
她突然后悔,她觉得自己选错了。
傅绾宁皱着眉,声音有些许颤抖,语气可怜道:“沈宴,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但无论如何,我说我一直真心喜欢你,不是谎话,你要相信我……”
沈宴的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赶忙扭身挣开傅绾宁,见她的手还扯着自己的衣摆,又狠狠地甩开。
他皱起的眉毛如结,垂眸寒声道:“傅绾宁,我看你是个女人,不会动手打你。但如果再做这些事,我不保证我能一直忍得住!”
他抬手喊来保镖,催促道:“还不赶紧把她送走!”
傅绾宁愣在原地,看着沈宴头也不回地走向直梯,还把那件被她碰过的外套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臂弯,心也不停地下坠。
沈宴现在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只有无尽的疏远、冷淡与厌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池欢!
所有的恨找到了锚点,便越烧越浓!
傅绾宁表面上眸色冷淡,而手中指甲却已经将掌心掐的鲜红!
沈宴归心似箭地回了病房,池欢也已经醒了,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也完成了洗漱,现在正在桌边吃早饭。
他一看到池欢安静的模样,唇角就忍不住挂上笑,方才心头那些烦躁也一扫而空。
他走上前,从后面拥住她,亲了亲她的脖颈道:“早。池小姐,请问今天的早饭可还满意?”
池欢含糊地吃完嘴里的水晶虾饺,回眸一笑,道:“还可以。不过就算是沈少,早上八点就能准备好乐陶居的药膳,一定也是下了功夫吧?”
沈宴也不瞒着,点了点头,道:“是啊,给厨子们开了三倍的工资,才能让他们大早上给你做这一桌子菜。怎么样,感动么?感动的话,有奖励么?”
池欢微微一笑,捧着沈宴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道:“奖励一个吻,够不够?”
沈宴对池欢的主动很意外,也很受用。
他轻轻握住池欢的下巴,勾唇一笑,眼中有几分平素的顽劣,道:“够了。但是我这个人比较不讲道理,很贪心,爱占便宜。”
说完,他迅速地又落下一个吻,揽着池欢的细腰加重这个吻,唇间痴缠许久才放开。
池欢被攫去了力气,窝在他怀里,面色羞红地喘了口气。
突然,她问到一股淡淡的白茉莉香,味道很熟悉。
——是傅绾宁惯用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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