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一下班走出警局, 就看见在对面的路边,关雎正倚靠在一辆拉风又骚包的敞篷跑车前朝他挥手,“贺警官,这里!”
不管是脸蛋、身材还是气质都称得上漂亮的关雎, 跟他那漂亮又张扬的跑车倒是相得益彰, 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引得来往行人频频回首。
偏偏他自己却美而不自知,肆意飞扬地散发着他的魅力,亮眼得让贺洲感觉有点眼睛疼, 恨不得把他打包藏起来。
一向低调简朴的贺洲在同事纷纷好奇的侧目下, 走向自己车的脚顿了顿,然后脚尖一转, 沉默地穿过马路停在他面前,“不是说好了等我去接你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今天关雎要跟大师去贺家解决事儿, 本来他们都约好了,等贺洲下班就去学校里接他。可没想到,关雎反倒自己跑来接他了。
不过男朋友跑来接他下班, 让从来都独来独往、孤家寡人的贺洲心里蓦地一软,竟有无限柔情和甜蜜滋生。
“那凶手不是都跑龙城去了吗?”关雎绅士般地给他打开车门, 抬手请他上车, “那我应该可以解禁,出来放放风了吧?”
时隔三四天,今天一早,龙城姜家昨晚被屠满门的消息又震惊了热搜头条, 引起全网哗然:怎么又有一户姓姜的人家被灭门了?!
是的, 广大民众并不知道姜家庞大得遍布全国各地, 也不知道龙城姜家跟帝京姜家实则是一体的。
毕竟, 姜这个姓也寻常得很。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贺洲欣然地享受着男朋友的待遇,不置可否地抬脚坐上车,“龙城警局那边今天一早跟我们联系,他们所截取的监控显示,凶手还是为了找你父亲关跃的魂魄才行凶的。”
“哦。”关雎闻言皱了下眉,似乎很反感姜家的命案牵扯上他父亲,给贺洲关上车门,再绕过车头,从车的另外一边上车,启动车子,开出去,“然后呢?”
贺洲看着关雎那双修长漂亮的大长腿也踏了进来、坐上了驾驶座,那同样修长漂亮的双手搭上方向盘启动车子,然后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干净利落地把车子给漂亮潇洒地开了出去。
一时之间,贺洲脑子里充满了「漂亮」这个词,侧首看了看他那漂亮没有瑕疵的侧脸,在心里默默地给关雎取了个绰号:小漂亮。
关雎见贺洲看着他半天不说话,伸手在贺洲面前挥了挥,“嘿,问你话呢!傻了?”
贺洲定了定神,他没傻,他还能毫无障碍地接住话题继续说,“跟我们勘察的结果一样,凶手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姜家、也是突然从姜家消失的。周围没有任何他来去的痕迹,根本无从追踪。所以……”
说到这里贺洲神色一肃,“我们没法估测凶手的动向,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个回马枪,跑回帝京来找你。毕竟,看他这样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样啊……”关雎不想在这问题上跟贺洲纠结,就问,“那我父亲的骨灰找到了吗?”
说起这个,贺洲有些抱歉,“还没有。我审问过姜家所有幸存的人,他们对盗走你父亲骨灰一事都矢口否认。至于姜老太爷会不会盗了,他们不敢保证。所以我们把姜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但我们在查姜老太爷以往行踪轨迹的时候,查到他曾多次出现在路安县。”
“路安县?”关雎听得有点疑惑,“这个县城有什么特别的吗?”
贺洲意有所指地提醒,“是丁家村所在的县城。”
关雎顿时不由地在心里赞一声干得漂亮,但神色却严肃地一惊,“难道姜老太爷跟丁家村的活死尸有关?!”
没有证据的事贺洲也没法下结论,但他很怀疑,“不排除。所以我申请了对丁家村的搜查,就是丁家村那案子有特安局在负责,不知道有没有冲突。”
搜查丁家村能跟特安局有什么冲突?特安局不也在查丁家村有什么问题吗?而贺洲会说出这话,说明他也对特安局起了疑心。
关雎心里了然了,立马眼睛一亮地对贺洲说,“那你们搜查丁家村的时候,我能跟着去吗?”
丁家村的事情自从被特安局接手了去,就跟没事发生一般,沉寂了下去,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不知道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还是有意隐瞒。
但贺洲能去搜查的话,他一定引导警方发现那底下墓洞,把姜家的恶行公之于众。
贺洲以为他是在心急父亲的骨灰,思索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可以。如果申请过了,到时候通知你。”
“好。”关雎有点小高兴地冲他一笑,“谢谢。”
对着他那张笑起来犹如百花齐放的脸,贺洲默默地挪开眼神,看着车子前方:嗯,笑起来也漂亮。
说完正事,关雎想起来问,“对了,听大师说,昨晚你跟他在同一件事上给撞见了?”
贺洲回神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嗯,怎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昨晚有个演员艺人喊你皇兄?”关雎说着,还觉得好笑地哈哈笑了笑,“他是不是入戏太深没有出来啊?”
实则是昨晚他问「江乐」到底是谁、跟贺洲又是什么关系时,「江乐」没有回答他,反而看着贺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贺洲想不想知道?
谁知道贺洲那个狗男人一点不都不解风情,居然一脸冷酷地说,与案情无关的事情他没兴趣知道,顿时把「江乐」给噎得不搭理人了。
害得他这个有兴趣的人,也无缘知道。
也不知道,后来「江乐」跟他回警局有没有再说,关雎是好奇得抓耳挠腮:那鬼是三千年前的鬼,难不成贺洲三千年前还有一世?那他们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
好奇,想知道!
说起昨晚的事,贺洲目不转睛地盯着关雎一会,然后困惑地皱眉:昨晚那大师为什么给他一种「他是小漂亮」的感觉?明明两个人哪哪都长得不像。
就算现代的化妆术鬼斧神工,能把一个人的脸完全化成另外一个人,可身高体形总做不了假吧?
小漂亮明明比他矮半个头,体形也是劲瘦漂亮的那种,看着很斯文俊秀;可昨晚那个大师却比他高半个头,体形也跟熊一样壮硕,熊腰虎背的,跟关雎这漂亮得让他几次都蠢蠢欲动想搂上去的小腰一点都不像。
而且,昨晚大师回去后不久,关雎就给他发信息,确定今天要一起去贺家的事。
那关雎都主动表示两人会同时出现,那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然,他还能分/身不成?
所以贺洲昨晚处理完案子回去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地想了一夜,还是没想明白那大师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关雎的感觉。
关雎见贺洲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瞧,侧首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昨晚那事不能说吗?可昨晚大师回去已经大概告诉我了。”
他要是不这么说一句,表示他对那案子的知道和了解,以后就不好跟贺洲打探案情了。
毕竟,以大师的立场,似乎没什么理由找贺洲打听事情。
而且没有必要,他也懒得把分/身拉出来,浪费他的能量。
“没有。”那案子倒没什么不能说的,昨晚剧组那么多人,事情闹得那么大,都还上新闻了,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关雎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贺洲只是不明白那大师的身份问题,“对了,昨晚那大师叫什么?怎么称呼?”
“这个啊……”关雎一时还没想好给分/身安排什么姓名身份,就道,“我没问过,他只说过他姓荣,你喊他荣大师就行了吧?”
荣是他以前的姓,关雎只是这辈子的父亲给他取的名。
“哦。”贺洲微微点头,“那荣大师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不知道啊!”关雎一副跟大师不是很熟的语气,“他说他有事儿,一会他会自己找过去的。”
贺洲闻言就不好奇了,反正一会两人总会一起同时出现,那大师到底是不是关雎假扮的,想必一会就能揭晓了。
“对了,”关雎看了看他,有些忍不住问道,“你昨晚给大师造成什么误解了吗?为什么昨晚他回去后,说什么你是我男朋友?”
说着,关雎还有些不自在地尬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跟他开什么玩笑了?他们那老一辈的人,容易把我们年轻人的口嗨当真的。”
他昨晚没当场问,是因为大师的身份没立场问。但现在,他总要搞清楚一下。
“你说呢?”贺洲眼神突然颇有压迫性地看着他。
“啊?我说?”关雎侧首看了看他,见他一脸严肃,有些懵了,“我说啥啊?我昨晚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在问你么?”
而贺洲则以为关雎这是在打探他想起了多少事,见他还这般装傻,遂也不逼迫他了,收回眼神淡声道,“没什么,就是随口扯的理由,跟嫌疑人表明我跟大师一个立场。”
其实,昨晚贺洲故意说那话,也存在试探那大师究竟是不是关雎的意思。而当时他说了那话之后,那大师的反应确实让人疑窦丛生。
按理说,只有隐瞒他们俩关系的小骗子会被他那句话吓到,那个大师为什么也那么大的反应呢?
真是让人费解。
小骗子身上,还真的是一团团疑云。
“哦。”关雎暗自松了口气,他说呢,怎么好端端地就扯上男朋友了?吓他一跳。不过,“你扯什么不好?非要扯这个?”
“为什么不能扯这个?”贺洲斜眼睨他,“你心虚?”
关雎顿时无语又懵逼:“我心虚啥?”
这狗男人的话他咋听不懂了呢?他智商捉急了吗?
贺洲似有些不悦地轻哼一声,“你自己知道。”
关雎:“……”
关雎完全蒙圈了,他知道啥?或者说,他该知道啥?这狗男人今天咋回事?怎么那么不对劲?吃错药了?
想到什么,关雎突然伸手摸了摸贺洲的头,“没发烧啊!大哥,你是不是喝假酒了?”
贺洲把他的手捉下来,还握在手里捏了捏,神色甚至温柔地温声,“好好开车。”
吓得关雎「嗖」地一下收回手,有些惊悚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这车子,是不是该开到精神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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