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这个在清河城这样的几十万人口的小城中拥有近万族人的世家,今天是风声鹤唳,气氛凝重。
路族内某个家庭之中。
路才跪在母亲的面前,旁边摆放着一具尸体,是他弟弟的尸体。
他弟弟是路东护卫队下的一员,因为去截杀路遥被武寒松等人在战斗中击杀了。
路才的母亲泪流不止,路才这个大儿子重重的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拿起了旁边的刀缓缓起身,走出了自己家的院子。
他们是支持大长老路无道,支持路晟这一脉的人。
如今即便路晟死了,他们也只能跟着大长老在这条战船上战死到底。
院子之中,还有一名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是路才的父亲,父子两人默不作声离开这个家,支援路无道去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当路无道的召集命令发布之后,那些一心跟着他的路家弟子们纷纷响应。
并非是他路无道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是因为跟着他的这些人平常就得到了诸多其他族人没有来的利益福利和地位。
如今他大长老要是彻底垮了,他们会成为支持路遥的那一帮族人踩在脚下,以前的地位,利益,福利待遇全部都会没有。
一个几十人的小帮派之后都分有小山头,人心各异,更不要说一个有近万族人的地方豪绅氏族。
有的族人享受了高高在上的地位,那注定就有更多的族人承受了任劳任怨的脏活累活。
一条利益线上的领头人如果出了问题,这条利益线上的其他人就别想继续有好日子过。
这种利益,立场,派系之争有时候无关善恶问题,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路无道人端坐在属于家主的那个位置,他闭目养神,手中盘玩着一串菩提,不过看他的面容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赵梅站在他旁边,眼神充满怨毒。
大厅之中,站满了路家大长老这一条利益线上的人,大多都是四十岁以上的路家老人
有人神色阴晴不定,有人面露担忧,还有的充满悲愤,神态各异。
大厅之外,站着一百多名手持刀剑的路家青壮男子,他们护卫在大厅之外,都是大长老的人,也是大长老最后能拿的出来的人手。
“大长老,对路遥服个软吧,路晟少主都死了如今我们路家只能依靠路遥来支撑顶梁柱了。”
一名路家老人忍不住开口
“服软——”
大长老睁开眼睛,面上露出一丝讥讽:“你觉得服软路遥会放过我,放过你们吗?”
“三个月前,就是在这个大厅,在座诸位都在,是我们一同诬陷他,将他赶出了路家,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你们认为路遥会放过你们吗?”
路无道的话怼得那老人无言以对。
砰的一声,一名族老拍桌子起身,怒道:“还不是都是因为你路无道干的好事,你在没有和我们商量的情况下就私自杀了路远陷害在路遥头上,又将路遥的纯阳剑心挖取移植在了路晟身上,废了路遥修为。”
“当时已经木已成舟,你让我们如何选择?我们是被你逼迫拉上了你的贼船!”
路无道眼神阴冷望向那族老:“路钊长老,你若是自己内心坚守正义,即便路遥被废你也支持路遥,有你现在的苦恼吗?”
“说到底你路钊长老终究是个市侩又趋炎附势的小人,你可以为了自己和自己那一房的利益抛弃良知在知道路遥已经被废后转头支持我们!”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投资出了事情那就一同承担,你少装什么好人了。”
那被称呼为路钊长老的人闻言脸色难看至极,眼珠子转动不止,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路钊长老上茶!”路无道突然说道。
旁边一名侍女立马端着茶盘过去要倒茶,突然侍女袖中出现匕首滑落手中,一匕首狠狠就刺入了路钊脖子之中。
路钊长老瞪大眼睛,捂着咽喉说不出话来,眼神死死望向了大长老。
其他族老见这一幕,纷纷惊吓起身。
路无道冰冷道:“刚刚路钊长老定然是在想背后捅我们一刀,好去讨好路遥那小子,所以我先为诸位先解决了这个风险。”
“诸位,自从你们默许我赶走路遥的那一刻我们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现在想置身之外?晚了,听我的,路遥奈何不了我们,路家还是你们的路家!”
众人都没有说话了,路钊长老的死起了不小的震慑作用,二来大长老说得的确有道理,路遥必然也记恨他们。
路家大门外,路遥带着两百来人走来,门房看门硬着头皮拦截,满脸苦涩:“路,路遥少爷,没有大长老的命令——”
“滚!”
门房话没说完,路遥冰冷一字吐出,眼神幽冷望向他。
看门之人顿时头皮发麻,立马收手低着头恭敬让开,大气不敢喘。
路遥带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进入路家,身边有路战,三叔,小草,武寒松等人。
族内的族人,仆人们看见这群人都不敢拦截,纷纷低头让开。
路家地位最高的建筑,家族会议大厅外。
大长老的人都手持刀剑拦截在外,望着路遥等大群人到来。
双方人马都默不作声,这两伙人马都是同一家族的人,大多数人都互相认识,还有很多还都是住得很近的邻居,现在却成为两个阵营,两个派系的人。
路遥来到最前方,望向这些大半都是路家弟子的青壮年,眼神落在其中一名壮年身上,冰冷道:“路云虎路三哥,前年你娘大病,是谁借你的钱买药?今天你要拦我?”
一名壮年男子张了张嘴,满脸涨红,然后羞愧低下头来,他也不想,可是他娶的媳妇儿是大长老那一脉的人。
“还有你,路五,你赌博欠下赌债,要被我父亲执行族规跺下双手,最终只是被剁了一指,是谁为你求的情?”
“路小风,小时候一起捅马蜂窝,是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捂在你的脸上?自己却被蛰成了狗头。”
“路小柴——”
路遥一桩桩许多往事说出,质问这些昔日在族中和他关系还算可以的族人。
被他点名,受过他恩惠,或者以前有不错交情的人此刻皆是满脸羞愧,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只问一句,你们是真要拦我吗?”路遥上前一步,眼眸平静,握紧了腰间剑柄。
“家族内斗,最是扎心,但是如果整个家族都是一群只为利益驱使的白眼狼,我路遥不介意刮骨疗毒血洗一遍,为这个家族重塑一条新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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