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举例了字母牌里的唯一三张不同的卡牌。
八号却满腹困惑,提出质疑:“你说字母牌很特别,那么J呢?我不太懂这些,能再详细说说吗?”
青年眨了下眼,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如何解释。
半晌后。
青年淡淡出声:“客观来说,扑克牌中的J、Q、K是英文中骑士、王后、国王的缩写。”
他话锋一转:“但是,现在这副牌里的J的含义并不是骑士这么简单,我觉得J的意思还代表了——Joker,鬼牌。”
青年笑:“还有一点原因是,发牌不是随机的。”
众人目光一紧,纷纷落在他身上,询问他缘由。
“你们没发现么,每一把里都有大小鬼牌,并且大小鬼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手中。”青年用手撑着下巴,声音不大,却足够众人听得真切。
青年不禁笑出声:“太假了吧。你们玩匹诺曹的时候,总有个人会在某一局拿到大小鬼吧?再不然就是都拿不到。”
一号挤眉说:“有点牵强。运气不好的人就拿不到。”
青年轻轻撇他一眼,“是有点扯。那打扑克牌的时候呢?在场七个人里,谁一次都没有拿到过大小王?”
众人不吱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都拿到过。”青年镇定地陈述着,“我也拿到过。所以我觉得很奇怪。这游戏在第三局让人强制出牌,玩家呢,也把鬼牌当做保命符,都留在第三轮打出。”
“说这么一堆,到底什么意思?”十号抱着手,聆听了很久,俨然有些失去耐心。
青年双手抱在头后,懒洋洋地往后一躺,然后幽幽道:“没什么,就是想说,卡牌是算好发出来的,每个人都是。”
二号恍然大悟,随即面露难堪,说话有些吞吐:“你的意思是,到最后活下来的人……”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阖上眼。
此时一号喉结滚动,口腔里的涩苦不堪言,但他仍心有不甘,依旧追问:“但是,你也只是猜测而已,对不对?”
八号重重叹了口气:“感觉他说得八九不离十。”
十五号静静观察局势,突然插嘴道:“他说得没错。”
一号挠挠头,带着疑问看向十五号:“啊?为什么这么肯定?”
十五号母庸质疑道:“因为我已经拿到两轮相同的卡牌了。”
气氛顿时凝滞,微妙的情绪蔓延在空中。
两轮卡牌一模一样,还不能明示什么吗?
这简直就是游戏直接送他们了一个提示,游戏在作弊!
可是,即便发现了游戏作弊也并不意味着能够破局,他们还是只能按照游戏发的卡牌打出,然后一个一个去死,按照自己本就被设定好的结局走去,头也不能回。
本来雀跃的心情又陷入低沉。
一号的眉头都快扭成蛆了,他焦急道:“那,那怎么办?那我们已经知道游戏在作弊了,要怎么才能破局?”
十号冷笑,直泼冷水说:“早说了讨论这些有个屁用,还不是只能等死。能活的活,不能活就都去死。”
一号坚决摇头:“你想死你就去,反正我不想,我这大好的年纪,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我死了,那我未来对象不得哭死。”
十号:“……神经病。”
“那啥,二号小姐姐,不然死前你当一回我对象,你叫我一声男朋友,我给你磕个头,呜呜呜。”一号忽然扭头哭唧唧道。
二号直接朝他竖起中指,然后冷漠地鄙夷道:“滚,别逼我扇你。”
一号痛哭流涕:“呜呜呜,别这么凶啊。”
“你有病吧。”十号看不下去了,“赶紧去死,别脏了我眼睛。”
一号指着十号,委屈地朝二号说:“他好凶,你骂骂他。”
二号:“……”
“行了,别发疯。”八号观望着,见情况越走越偏,便出声打断了一号。
八号又对十五号说:“兄弟,以你之见,有什么想法没有?”
十五号沉默不语。
他就好像个NPC,随时出来cue流程。
在玩家们急得火烧眉毛时扔出个思路,像是在着火的时候往里泼了一盆冷水,可冷水有且仅有一盆,火势只是延缓,并不是解决。
十五号不说话,众人没办法,便又把问题抛给了危险玩家七号。
可七号也不愿意吱声,甚至眼皮都没睁开。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着这几个人。
玩家们垂头丧气,眼里逐渐迷失了光。
他们明明摸到了游戏门槛,也即将跨越那些高山险阻,但一抬头,眼前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峰与浮云。
他们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横冲直撞。
因为他们,怕,前方就是悬崖;怕,未知的恐惧与死亡。
因此原地彷徨,浪费了时间,也消耗着逝去的生命。
一个小时将至。
一号忽然自嘲般的笑出声:“所以,这场考试就是个笑话,什么有机会回去,全他妈是骗人的。”
说罢他深吸口气,眼眶湿润,声音也沙哑:“赶紧开始游戏吧,早点死就解脱了。”
二号的眼睛也红了,但她垂着头不让人看见。
“是啊。”二号哽咽道,“迟早都会死的,解脱是个好事。”
八号比起这两人要沉稳得多,他像是料到自己绝对能通关,因此没有太大反应,用聊天的口吻说:“这游戏还挺无聊的,赶紧结束也好。”
十号依旧抱着手,眼神凌厉。
他看了眼十五号和七号,开口讽刺:“非要等他们给了希望再被现实亲手打碎,可笑至极。”
没了十一号的束缚,他像是打开了某种闸门,说的话如洪水滔滔,不断涌进,汹涌澎湃。
“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天天想着这也能活,那也能活,那你还会进来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圣人,是什么有水准的人物了?”
“考试的目的就是选出一个幸运儿,没这运气,光有实力有用吗?”
他嫌弃地扫视着在场的人,“井底之蛙也想与天鹅并肩?吃一辈子屎去吧,光做梦不用脑的蠢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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