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有没有真正的爱情三十六(1)
当我还沉浸在梦中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屁屁上了。
苗圃拿一根牙签拨着我的鼻毛,我连打几个喷嚏惊忙坐起,朦胧中我看到苗圃掩嘴而笑,很开心的样子。我揉着鼻头,憔悴地望着她。
“怎么了?为什么不叫我睡觉?”我恍惚着问她。
“还睡啊,太阳把屁股都快烤熟了,正好能当午餐了。”苗圃说着,忙着收枕叠被,我直接被赶下床,穿着裤衩瑟瑟地站在地上。
“真是不叫人活了。今天周六,又没什么课,你起这么早干吗啊?”我埋怨着。
“小南,我现你越来越放肆了,你老实说,你心里还有什么女人?”苗圃立着眉毛问我。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神经习惯性地紧张起来。
“什么女人?没什么女人啊。”
“梦里都叫出来了,还不承认,你就装吧。”苗圃明显不高兴起来。
“你别总是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我似乎从苗圃的瞳孔里都能窥视到我的表很苦涩。
“小红是谁?只听你在梦里叫了她三遍,你不承认?”苗圃理直气壮。我心想:上帝啊,这个都能听到,看来梦一点都不保险。难怪陈俊总说,酒喝多了就梦话说得跟真的一样,可要小心了,宁可嚼牙,也不要说话。我一脸的窘迫,不知道怎么回答苗圃。
“梦里的话你也当真啊?都是乱说出来的名字,我怎么知道谁是谁啊。”我坚决不认。
“梦里叫出来的肯定是真的,人只有在梦中的时候不会撒谎。”苗圃坚持着。
“反正我不知道,你要怀疑就怀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干脆破罐子破甩起来。
“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小南。”苗圃认真地说,脸上的稚气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
“……嘴唇还没张开来/已经互相伤害/约会不曾定下来/就不想期盼/电话还没挂起来/感已经腐坏/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去得也快……”林文的歌词写得完美无缺,王菲张着一双冷漠的眼睛,用她一贯慵懒散漫的声音,唱着爱的空洞,爱是一只脆弱美丽的蝴蝶。
那天,我是被苗圃冷漠的目光赶出门外的,我一个人在s大的长椅上坐了一夜。蚊子咬得我满身的红疙瘩。强忍着伤痛,我感觉到委屈,最终还是拗不过酸楚的鼻子,一滴眼泪从脸颊活泼地滑落下来。两年的感竟被苗圃的一句“我现在不喜欢你了”的话彻底摧毁。
苗圃是善良的,是洒脱的,可在她看来,我似乎并不喜欢她,所以我不善良,我不洒脱。
初夏的朝阳路,悠闲的行人提着重重叠叠的包装袋,纷纷看着露天舞台上做秀的少女唱劲歌,跳热舞……还好有刚刚绽出新芽的法国梧桐,那婴儿手指般的青绿嫩叶,是我开始不至于想睡觉的寄托。
啃完了鸡腿,于是又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街上的牒店里放着陈楚生的歌:“有没有人告诉你,我爱你,有没有人在你日记里哭泣……”声音忧郁得令人想哭。看看路边的恋人,女孩子都依照着服装杂志上的流行衣款着装——身穿粉色的娃娃衫,细细的窄腰裤,自然得体地微笑,倚在男孩的肩膀上。再看看自己;黑t恤、黑运动裤、黑跑鞋……浑身上下跟个泥鳅没什么区别。其实,以前我也一直是穿黑色的,只是那时的黑色是快乐的,而此时的黑色是忧郁的。想到这,我有些心酸地笑了笑。
“小南!”背后传来熟悉的叫喊声。我回过头看,是袁娜。
“嗨,一个人吗?”袁娜四顾一下,微笑着。
“你没长眼啊?一个人怎么了?”我睨视着她。
“瓜娃子,问一哈都不行啊?我又不强奸你!”袁娜娇媚地笑了笑,大眼睛看着我的脸。
“你怎么突然来啦?”我无精打采地问。
“咋个了吗?虎起个脸,嗯是哈戳戳的,你啷个没得笑容噻?!”
“没事啊。请讲普通话好不好?”
“要得,要得。”袁娜笑着马上改口说,“那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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