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死性不改

听说,黎知云也抢着问:“什么灵力结构?”

“这就是待遇差别啊。如果说灵力结构是我探测到的,一定会被老木头蔸子批为痴人说梦。”萧湄挤眉弄眼的哀叹。

“丫头,别再一口一个老木头蔸子了,祖婆婆已经撤了灵力罩,你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玉飞燕一脸同情的说。

这才留意到半透明的灵力罩只剩脚下踩的一块,萧湄像烧了尾巴的猫儿跳起来尖叫:“祖婆婆你阴我!”跳动的幅度过大,险些拽着黎青琰一块儿摔下去。

一道带形灵光打过去束住两小,玉飞燕狡黠笑道:“谁叫你这丫头目无尊长,祖婆婆问句话,你还敢索要好处?”

让灵力带束得无法动弹的萧湄怪委屈的说:“那湄儿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您老不拘给点什么,湄儿就把老爹的底全揭出来了嘛!好吧,就算您老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只要您明说,湄儿也不会那么不懂事,非要见了兔子才撒鹰嘛!”

不知道萧湄的黎家老祖全傻了眼,特别是最讲规矩的黎知云简直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性子放浪不羁的知叶老祖也一脸呆滞。就他们而言,别的晚辈在他们面前都恭敬无比,还真未见过这种类泼皮无赖的极品晚辈。

晓得萧湄一贯行径的如黎太真之辈,都暗自摇头叹:这丫头真是死性不改,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合则还是祖婆婆的错了?”玉飞燕佯作不悦的质问。

越描越黑的道理,聪明的萧湄自然懂得,马上转移话题:“非常时刻,祖婆婆,还有各位老祖,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老爹的安危还系于各位身上,不能松懈。”

“算你这丫头找的好藉口,祖婆婆就暂且放过你,且等着明日找你算帐。”玉飞燕笑道,也算是给这事儿作个了结,至于她或其他人会不会秋后算帐,就看萧湄的运气。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萧湄满不在乎的笑着,又借助透明屏幕仔细观察掌门令传递过来的景象,全然不在意好几位老祖诧异的打量着她,琢磨着这丫头凭什么如此嚣张,她的资质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悬在黎天彦头顶的灵力束此刻如风中残烛,飘摇不定,如果他再不当机立断引灵力束入体,灵力束很快就将溃散。

“老爹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不过话说回来,天才跟疯子也就一线之隔。老爹算是不错的天才了,就是悟性比你差了点儿,黎木头,我看老爹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搁别的事情,萧湄就自个儿作主了,但兹事体大,她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血脉相连,黎青琰忽然感应到爹的不甘与不屈服,凝重的说:“再等等。”

两小的悄语,被老祖们听在耳中引来各种猜测,但他们谁也不敢想,借助除了她跟黎青琰谁也看不见的透明屏幕,萧湄能看到比在场实力最高的祖婆婆更清楚的灵力变化,而黎青琰亦如是。

让老祖们更不敢想的是萧湄有把握在黎天彦突破失败的最后关头,借助玉佩的磅礴将那束灵力直接压入黎天彦的头顶。这份把握来自玉佩本身,她在心急黎天彦的状况时,玉佩传递给了她这个信息,然后黎青琰也大致有了感觉,只是有祖婆婆在不方便详细问,所以两小才能表现得那么轻松。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慢得像蜗牛爬,黎天彦始终如一,全然不管悬浮头顶的灵力束随时可能湮灭。长辈们都急得汗流夹背,黎青琰也渐渐稳不住了,在灵力束又一次晃动险险如残烛随风熄时,他猛的一咬牙:“湄——”

“成——功了!”萧湄忽然惊喜出声,又赶紧捂住嘴,笑得泪眼花花的。

应着话音儿,一种浩大、磅礴的能把灵魂击溃的无形力量,从黎天彦身上散发出来,他头顶上的灵力束也陡然光芒大盛,又如水银泄地极快的没入他的头顶。

如浪潮涌出来的威压,以黎天彦为中心散发出来,众皆感应到一种苍劲而悠久的气息。难言的惊悸布满众位长辈的脸上,仅玉飞燕知机带着两小迅速撤离,并撑起灵力护罩。至于她是不是有意不提醒其余长辈,想看他们笑话的,萧湄持保留意见。

缓缓的睁开眼,黎天彦眼中反而没有以往的冷厉,显得中正平和。他微微一笑,平淡的说:“有劳各位老祖守护,彦儿突破了。”

“太平淡了点吧,突破这么大的事儿,老爹至少也要激动的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再长啸三声,才合乎常情吧。”萧湄调皮的笑道。

一众老祖本来还傻望着黎天彦,闻言,黎知云顿时大怒:“放肆!”

黎青琰极快的将萧湄往身后一拨,躬身施礼道:“老祖息怒——”

黎知云更火大:“长辈训话,晚辈也能随意插言!我黎家几时这般没规矩了!”

笑睨了暗中推搡着自己的萧湄,玉飞燕清了清嗓子,说:“先看看彦儿情况吧。”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扯回到黎天彦身上,一窝峰的飞下去,围在黎天彦身边,七嘴八舌的,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

“黎木头,真不是我长舌,可是这帮老祖完全分不清轻重缓急,真看不下去啊。”摇了摇黎青琰的胳膊,萧湄嘟着嘴小声说。

黎知云脸马上绿了,回头恶狠狠的一记眼刀扫来。

“老爹在老巢里突破,居然有人下黑手,虽说是有惊无险,但那只黑手还是要尽快找出来,你们要说的那些废话改天再说不迟。”萧湄硬气的说罢,摆出幅任剐任打的神情。

黎天彦讶然道:“还有此事?”

黎知云气势一滞,正要说话,萧湄已抢着说:“要不是祖婆婆发现及时,长着骷髅鬼脸的黑虫子就要在老爹身边自爆了,以崖顶的浓郁灵气而言,老爹搞不好要尸骨无存。”

黎太真适时说:“禁区之内已经排查了一遍,可疑人等都在押。”

“不在禁区的,如龙天临那些人呢?那虫子就不能从禁区外飞来么?”这话暴露了萧湄异界生活常识的疏缺。她的思维方式还是沿袭前世的惯性,这有利有弊。像现在,她就没有想到禁区之所以成为禁区,就是整个区域布有阵法,只有特定的人与物能出入其中。

“没人告诉你佩带的黎家嫡系弟子族徽是干什么用的?”黎知叶好奇的问。

聪明如萧湄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八成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有错不认是萧氏风格,她理直气壮的说:“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拜托不要拿出来浪费时间。难道那黑虫子不能背着某黎家弟子的身份令牌飞进禁区么?或者还有别的方法屏蔽禁区的防御。总之,当务之急,就是揪出黑手,不错杀,不纵放!”

都不好意思指责小丫头强辞夺理,黎知叶朝黎太真吼道:“禁区内排查一遍没结果,就扩大排查范围,什么海家林家的小崽子,可疑的统统送到刑堂,老子亲自审讯。他大爷的,真当黎家都是一帮土鸡瓦狗好欺负是不?惹毛了老子,跟他龟孙子玉石俱焚!”

黎太真跟黎太博两人飞速离去,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嘴皮子又发痒,萧湄拍手笑道:“说得好!东风吹,战鼓擂,如今世界谁怕谁!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老爷子又是一条好汉!”

“让你说话了吗?”黎天彦拧眉斥道。这丫头也太嚣张了,刚才惹得知云老祖大怒,现在又来招惹知叶老祖,到时候老祖们要罚她,他也护不得呢!

反身圈抱着玉飞燕,萧湄仰着小脸儿可怜兮兮的叫:“祖婆婆,湄儿好怕怕唷!”

明知道这丫头作假,玉飞燕偏抑制不住母性大发,揉着小丫头的头顶,亲昵的笑道:“好啦,别假做了,当祖婆婆不晓得你这鬼灵精天不怕地不怕啊!今儿个就当是替祖婆婆发言,有什么话尽可敞开了说。”

玉飞燕以黎知秋正妻的身份,也是黎家仅次于他的高手,为了守护夫族,坐镇黎家,夫妻长年两地分居,在黎家的身份可谓尊崇无比。她的话放出来,即便古板的黎知云也不好指责说她此举不合规矩。

拿了鸡毛当令箭的萧湄,得意洋洋的首先朝老爹发难:“老爹,不是湄儿不给您老面子,今天这事儿根本就是个笑话,湄儿都替您脸红。在您掌管的黎家,这黎家规矩根本就是样子货,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活成精的黎家老祖们马上意识到小丫头这是挟私报复,还影射了总拿规矩说事的黎知云,一个个的表情别提多精采了。

玉飞燕假咳一声,提示小丫头别玩太过火了。

“树从心蛀,黎家这颗大树哪怕根深蒂固,也架不住核心出问题。”小丫头的气势陡然一变,锋芒毕露:“我认为,黎家有必要从上到下彻底清查,查出的问题人物,不管是谁,老祖们都不能循私包庇。”

这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打在了老祖们的脸上,大家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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