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有关玉器案子的一切秘密,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坐下后,幽暖暖直接对我说道。
有关玉器案子的一切秘密,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得不说,幽暖暖抛出的这个鱼饵很是诱人。
“什么条件?”我不禁问道。
“保住小薇的命。”幽暖暖也不拖泥带水,说出了她的要求。
“这个,如果她手里有人命,她已经成年了,是需要负担刑事责任的。”虽说我急于知道玉器案的一切,但我也不会因此胡乱答应幽暖暖,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你可以的,精神病人违法,就可以减轻或是免除处罚。”幽暖暖说出这话时,我就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犹豫了,从今天上午小薇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是对自己犯案的过程记不得了,这至少说明,杀死朱贵不是她的本意。那么,从情感上来说,我有了帮她的理由。
现在,幽暖暖又用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与我交换,我在心里考虑起了此事的可行性。小薇是被婴灵入体,才会去杀朱贵,而不是真正的精神病,那么,常规的精神科医生,一定是检查不出她有精神病的,如果要出精神病情鉴定,就需要买通为她作检查的医生。
我想了一下,自己并不认识精神病科的医生啊。
“我要说的事情,不仅是玉器案的真相,也与你有关系。”这个时候,幽暖暖加了一句话。这句话,更是让我动摇了起来。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怪老头是给我设计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而幽暖暖却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想起了陈叔,凭借他的关系,给小薇出个精神病证明,保住她一条命,应该不难吧。再一个,他也会相信,小薇杀人,不是主观故意的。
这样一想,我便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幽暖暖的条件。
“谢谢。”幽暖暖如释重负。
“三起玉器案,前面两起,是小磊做的,后面一起,是小薇做的。”
幽暖暖的第一句话,就带给了我莫大的冲击。
我没有打断她,等着她给我细说。
“这一切,都缘自于一场推迟了二十年的复仇。二十年前,我在广州一家洗浴店当技师。那个时候,朱贵也在那边打工。”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就琢磨开了,洗浴店的技师,不就与高雪一样,是“小姐”么。听到朱贵也在那边,我更是确定了,朱贵一定早在二十年前,就当起了嫖客,而幽暖暖,正是被他玩过的女人之一。
“第一次见到朱贵时,我并没有太大感觉,反正我的目的是挣钱,大家玩玩而已。”幽暖暖继续说着,而她的这句话,也是确认了我刚才的猜测。
“自那次后,朱贵就经常来找我,我们也就慢慢熟悉了起来。以前的客人,都是看中我的身体,把我当成工具,朱贵很会说话,对我嘘寒问暖,还让我别做这一行了。刚开始,我也是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可时间久了,我竟慢慢听了进去,对他的心思也慢慢起了变化。”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时候,朱贵是与他老婆一起南下打工的,也是那段时间,他们二人挣到了开玉器店的资本,然后才到M市开了这家玉器店。看来,朱贵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早在那个时候,就背着老婆在外面*了。
“朱贵告诉我,他还没有结婚,一个人在广州打拼,还说他想与我在一起,让我等他,等他找好了房子,就把我接过去一起住,让我找个正当的职业。也怪我当时太年轻,也从来没有谁对我说这些话,竟然轻易就相信了他。后来,他再来找我,我都没有收他钱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叹息道:免费*,恐怕才是朱贵真正的目的吧!
“可是,到后面,每次我问他房子找好了没有,他都说老板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而城里的房子都要一次性付半年的租金才能租到。我听了,便从自己的存款里,取了五千给他,让他先把房子租好,我们也算是有自己的一个窝了。”
“他拿着你的钱,还是没有租到房子,是吗?”我问了一句。
“对,他拿了五千元钱后,五天没有出现过,这五天,我都是在煎熬中过来的。我身边的姐妹都告诉我,他是骗了我的人又骗了我的钱,我都不相信,我觉得他肯定会回来的,他一定是找房子去了。第六天,他果然回来了,我很高兴,可是,他却告诉我,他被一个冒充房东的人骗了,我给的五千元都被骗了。”说到这里,幽暖暖发出了一声轻笑,想必,她也在笑着自己当年的无知与单纯吧,连这种话都会相信。
“我知道后,不仅没有怪他,反而还安慰着他。他就说要挣钱把那五千元还给我,我让他别和我见外。之后,在外面租房的事就耽搁了下来,我继续在洗浴房上班,朱贵仍旧隔三叉五地过来找我,他的工资一直没有发,我还经常给他拿钱用。”
我摇了摇头,工资一直没发?鬼才相信!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时候的幽暖暖,竟会如此幼稚。朱贵这摆明了就是拿她当赚钱工具,还可以免费享用她的身体。
凭着朱贵现年那有些秃顶的模样,我就能大概看出,倒退回去二十年,他也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打工仔,他之所以能俘获幽暖暖的心,一来是因为幽暖暖干着并不光彩的职业,对男方的外貌没那么在乎,二来就是幽暖暖刚才说的,她做这行,平时面对的都是别人的冷眼与轻视,朱贵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对她嘘寒问暖,自是容易打动女人心。
“直到有一次,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兴奋,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朱贵,我本以为他会与我同样高兴,谁成想,他听了后,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打掉。我哪里舍得,质问他以前说的要与我一起过日子的话是不是都是假的,他当然不会承认,还说是我们当时的条件还不允许我们带小孩,我说我要的日子不过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这样的条件很好达到。”
听到这,我心里想着,朱贵当时有着妻儿,并且从来没有打算过与你长相厮守,怎么可能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呢。再一个,朱贵是农村出来的,骨子里不可能有那么开明,愿意娶一个烟花女子为妻。
“他没有答应你,对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天晚上,睡在一起,我怎么都睡不着,他却没事人似的,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这还不说,睡了不久,他还说起了梦话,你猜他说的什么,他说,臭裱子,老子不过是想免费睡你而已,你还想老子娶你,简直就是做梦!”
幽暖暖最后学着朱贵当初的腔调说出那几句话时,我再次无声地叹息了,真是一场悲剧。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我当时也真是傻得可以,竟然只有心痛,却想到他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爹,便劝自己原谅他,我告诉自己,他终究还是嫌弃我的工作的,那我只要不做小姐了,他应该就会娶我了吧。那天后,我就离开了洗浴中心,用自己的钱重新租了一个住处。”
“我不是让他养我,我一直用着自己存的钱。我只是希望,看着肚子里的孩子慢慢长大,能唤醒他的一点父爱。打那以后,朱贵仍然不时出现在我租的房子里,偶尔心血**,还会给我做饭,我更是觉得他会慢慢接受我的。”
“只不过,有些时候,他晚上不在我那住,我问他去哪里,他说他的工作要值夜班,我竟然再次相信了他。直到有一天,他刚进了屋,就冲进来一个女人,骂我不要脸,勾引她男人,我问她男人是谁,她就指着朱贵说是他。当时我就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幽暖暖说到当年的伤心事,语气里还是难免有些忧伤。
“后来呢?”此刻,我很是好奇,幽暖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致于让她如此恨朱贵,过了二十年之久,还要来找他复仇。
“其实朱贵老婆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那天,也是我给朱贵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些不舒服,让他早点回来陪我去医院看看。朱贵出门时,他老婆便跟上了他,一直跟到了我的出租屋。我与他老婆争吵时,朱贵还在不停地给他老婆认错,最后,是他劝着他老婆一起走的,临走前,他老婆还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朱贵竟然会给他老婆认错。看来,那个时候,朱贵还算尚存一两分良心,知道自己找小姐的事情不对。比起他后来连自己儿子的女朋友都睡,被家人知道后,还没事人似的,他这二十年前的表现,已经算很不错了。
“孩子呢?”我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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