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正在持续着,牢房大门口的一张四方桌子上,三人正兴高采烈的拼着酒,其中一人端起的陶碗停滞在了下腭唇间,一双眼珠子作着三百六十度的回旋打转。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小子去了那么久还没完事么?不应该啊!难道昨晚上没交公粮,也不应该啊!昨晚他可是听到林泰房中呻吟声不断,昨晚战了一个通宵,今天早上还能爬下床就算不错了!哪还有精力继续外泄呢!
“我说你小子发什么楞呢!哥几个走着。”坐在武木一侧的狱卒侍卫端起陶碗与他碰了一杯。武木眉头紧皱的端着碗,看着碗里的酒,越想越不对,于是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说林泰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都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其余两人想来是喝昏了脑袋,晕晕沉沉的,以致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荤意。“他啊!重口味的活计,管他作甚!哥几个,继续走着”说罢又拿起坛子里的酒给三人都盛了一碗,举起碗又凑向了武木,这小子想什么呢!林泰那小子就那点爱好,你现在去打扰他,等下他将你就地正.法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哥几个相处有几年了,对那小子的口味有些不敢苟同,可人家又偏偏喜好那一口,有什么办法呢!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强求谁不是。
武木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不是不敢,心里面有顾虑,万一林泰那小子兽性大发,将自己给那啥了,怎么回去跟媳妇交代啊!想到这里武木觉得心里都在长毛,心里毛毛的!
“沈尧,你陪我去看看吧!”最后武木决定拉一个人一起去,孙点这小子嗜酒如命,去了也没用。叫沈尧的人看了一眼武木,没说什么,既不反对,也不赞同,就这么干瞪着武木,他想从武木眼睛里看出些什么,盯了一会无果,沈尧果断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武木的肩膀道:“走吧!”
“哎,哎,哎哎!你们干嘛去啊!哎,等我,等等我啊!”孙点放下碗,拿起凳子上的刀就准备走,忽又看到碗里还有酒又折回将碗中的酒喝个精干后,眼睛又瞄向了桌上那一坛子,嘿嘿一笑,径直去了去追早已走出老远的两人。沈尧武木你们两个杂种,去风流快活也不等我!没义气!额......没....额!话还没说两句,饱嗝都打了数个,孙点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跟着。
沈尧本是走在武木前头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又走在了武木后头,他一双浑浊的大眼睛紧盯着武木的屁股,这小子不会跟林泰那个家伙有一腿吧!嗯,八成有可能!武木走着走着感觉屁股上好像被什么盯住了,转头一看,原来是沈尧这厮盯着自己屁股看,沈尧来不及收眼,两人四目相对,沈尧尴尬的咳嗽一声,望向别处!武木心里也在纳闷,沈尧这厮到底怎么了,为何这般盯住自己的屁股看,难道.....想及此嘴巴张得有梨子那么大,这么说,他和林泰.....
两人就在这样你猜我忌中一起前行,这大晚上的,牢里阴深深的,两边的犯人有的睁大着眼睛,你看他时猛的一瞪,新来的话肯定会被吓一大跳,可你又无可奈何。后面一边灌酒一边小跑的孙点终于赶上了两人,将手中的酒坛子递给沈尧,道:“喝一口,俗话说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可我这一顿不喝,还真跟吃了毒药一般难受!你们说怪不怪!”
“孙点啊!你就是这幅德性,来,酒给我!”武木夺过孙点手里的酒坛子,扔到了一旁。“哐---砰!”酒坛子碎了一地,里面的酒水也流了一地,两边牢房里的人霎时活跃起来,酒水顺着地势低的地方流到了其中一个牢房门口,那被关在里面的犯人如获至宝,从里间一下子蹿了出来,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那已经快干了且沾满了灰黑色尘土的酒渍。
“我这副德行..咳..额....怎么了...额...”孙点说几句话都会打上几个饱嗝,沈尧厌恶的拿手在鼻尖轻扇了几下,酒被喝下去再吐出来的气味尤其难闻。这个孙点每次都这样!
“啊!!我的酒!我的酒!”孙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可置信的望着武木,又看看碎了那一地的酒坛渣滓,他想跟武木拼命,赔我的酒,赔........双手拉着武木的衣领子,王八蛋,敢摔我的酒!另一只手从下至上在空中残留过一阵痕迹之后砸在了武木惨白的脸上。突逢此变,沈尧也没料到,赶紧拉着孙点,这小子,酒后就撒泼是吧!
武木是摔了他的酒没错,可是那是为他好!现在林泰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带着个酒坛子过去,算什么事?可你他.妈的就该打耳刮子耍过来吗?老子跟你拼了!伦起膀子一拳打在了孙点肚子上,孙点由于被沈尧拖住了,想动又动不了,只得胡乱挥拳。沈尧冷冷的看着孙点,一掌击在了孙点脖颈上,瞪了一眼还想动手的武木,都共事几年的人了,一动起手来怎么还跟仇敌一样。你武木也是的,他一个喝酒撒泼的人犯得着跟他一般见识?
两边牢房里的人看这情况,俱都趴在了门柱上观望着,可是才看了一个回合就歇菜了,真没劲。失望的又回到里间继续昏睡。他们每天醒来面对的就是暗无天日的牢房还有对面的老熟人,虽是老熟人,却从没握过手,也可称得上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在这牢里面,没什么乐趣,更别提那什么女人了。母蟑螂倒是不少,可这玩意也解决不了需要啊!
“看什么看!都回去睡觉!再看拉走抽死你!”沈尧左右各望了一眼,感情都在看猴戏呢!不客气的吼道。妈的,都他.妈的到牢里来了,还想着美事。将孙点交给武木,将佩刀持在手中,敲击着牢房的门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纯属扯淡。
“切!”
“哄!”
两边被关着的人在沈尧的一番‘威慑’下老实多了,再无人敢趴到门柱上观望了,与武木打了声招呼,两人一边一只手搀扶着孙点继续向最后那间牢房里前进。
吴米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这里靠近,立即警觉了起来,掉头看着早已痛昏过去的侍卫,又侧着耳朵凝神听着,若不是被这个侍卫一顿暴打加上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样的牢房来去如风。吴米又折回到牢房里间,将那侍卫拖到了里面黑暗的地方,将其头勾倒在胸前,做完这一切之后,将那柄佩刀拿在了手上,以免待会发生冲突毫无招架之力。
“咦!沈尧,你快看!那怎么有一具躺着的人,穿着林泰的衣服,他怎么了?”武木惊呼一声,指着牢房里那具吴米假扮的‘林泰’。沈尧定睛一看,衣服倒是林泰的,只是怎么看起来大了一号呢!林泰这小子也没这么瘦的啊!难道......
沈尧拦住了欲往前冲的武木,这小子怎么这么关心林泰,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俩果然有奸情。但是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只是大家共事一场,相处不容易。
“沈尧,那是林泰啊!他肯定受伤了,我们去救他吧!”武木盯着最后那一间牢房,洞开的牢房门像一张大嘴,要疯狂的吞噬他和沈尧两个。
“不行,里面那个人的脸看不大清楚,你还记得大人昨天来时的吩咐吗?这个牢房里的人是个重案犯,必须严加防守!”沈尧道出了一句让武木目瞪口呆的话语来,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大人是说过的,所以他才担心的啊!可是却从没想过林泰也会受伤!
沈尧蹲下身去,捡了一块石子朝牢房里扔去,吴米勾着头看着这个打在自己身上的石头,看来外面那几人还不傻!可是该怎么将他们引进来呢!必须和之前一样,一击必杀,若是被其看出了破绽,死是死不了的,那皮肉之苦可是在所难免了。突然,吴米想到了一个主意。
吴米浑身一阵颤栗之后,借着晚上的黑,快速的面朝地面趴了下去,同时举起一只手来,口里压着嗓子学那侍卫讲话道:“救.......我.....”声音断断续续,如地狱般的幽咽之声传到了武木沈尧耳朵里,沈尧有些把不准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只要有一丝不对,立即拔刀砍死他。
武木则将孙点放倒在地上,自己也将佩刀拔了出来,惨白的刀身印照出慑人的光芒,尤其是在这大晚上阴深深的牢狱里。武木背靠着沈尧,戒备的看着后面,他感觉今晚这个大牢里很邪气,莫名其妙的林泰几个时辰不见回来,到孙点撒泼出手,到现在牢房里的林泰招手呼救,每一件事都藏着不寻常。
“武木,你看着后边!我盯住前面!”沈尧面色严峻的吩咐了一声,今晚只怕有些不同寻常。那牢里面的犯人肯定是逃了出来,只是逃在了哪里,又不知道,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好!”
两人就这么一步一蠕动的向牢房里靠近,吴米趴在地上静听着地面传来的动静,从这动静里分析,他们已经距离这个牢房里很近了。只要他们都进来了,自己横刀立马将牢房的门紧紧锁住,剩下的事就相当好办了。比耐心,任谁也没吴米能沉得住气,现在是比谁先熬不住。
两人离牢房愈来愈近了,心里的紧迫感也愈来愈深了,这黑洞洞的牢房掩映出的淡淡幽光,将地上趴着的‘林泰’身影照得异常耀眼,沈尧紧盯着那处身影,思索着对策,试探性的喊了声‘林泰’,可是无人应答,越是这样的安静,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是强烈,现在每一步都将关系到身心安危。牢房里的人有可能就在里面等着他一脚踏入。为了保险起见,沈尧轻摆了下头对武木道:“武木,待会我先一个人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撒腿就跑,不要管我!”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答应我!”沈尧比武木长三岁,遇到如此危急的时候,他年长的理智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年纪偏大了,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一个很深刻的认识。
“好!”武木也转过头与沈尧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的情分在眼神的交流中**出来。这是一种肝胆相照的对视,一种相濡以沫的同甘共苦。
距离在紧张中一步一步被拉短,沈尧额头上积了一层密涔涔的汗水,另一只没握刀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着,食指头一抖一抖的动弹着,他隐隐有种错觉,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林泰,可是又得不到印证,只有进去将那人翻过来了才能知晓答案。可是那时候,说不定已经晚了.......
“嘀嗒嘀嗒!”牢房里静谧的可怕,连汗渍滴落到木柱子上的声音都落地可闻,足可见这里面的气氛有多么微妙。沈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此时,他人已经站到了牢房门口上,心一狠,咬着牙冲了进去........武木则十分戒备的盯着牢房内的动静,只要有一丝的响动,他都会提醒沈尧。可是这里面太黑了,唯一能看见大略的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具趴着的尸体。
沈尧一冲进去之后,快速的跑到‘林泰’身旁,蹲下身去,他特想确认这是林泰,可时间不等人,他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进行身份的确认。拖着‘林泰’就往外跑,可是他却没注意到‘林泰’手中的佩刀也跟着一起移动着,拖了几步,沈尧感觉有些吃力,忙喊着武木道:“武木,来帮我!”
武木‘嗯’的一声,人已闪身进来,拖住‘林泰’的另一只手,可入手之时,感觉到不对劲,恰巧沈尧似乎也感觉出来了,两个人弓着腰对望了一眼,纷纷向下望去,可是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早已伺机而待的吴米一把匕首一把佩刀分别插进和砍伤了两人,吴米的匕首一把插在武木的大腿上,同一时间,佩刀砍在沈尧的大腿根处,两人一阵吃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向后退着,剧烈的疼痛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只得指着吴米....
沈尧拔出了佩刀,玩命的向吴米冲了过来。吴米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手中的佩刀往空中一抛,右手快速的接住,往前一推,径直的朝沈尧飞去。沈尧吃痛的拿着刀,速度大减,但眼睛还算利索,看到径直超自己飞来的刀,手腕暗暗发力,手持佩刀将那飞来的刀打偏了,“铿锵”一声,两柄佩刀咋一相遇,碰撞出摩擦的火花来向四处飞溅,最角落的林泰被火花子浇到身上,刷的一下疼醒了,可醒来之后,林泰又被下体传来的阵痛给折磨的死去活来。吴米一掌推出去的佩刀被沈尧打偏之后,速度依然不减的向后飞去,直直的插在墙上几寸深,刀柄却留在外面左右摇晃的颤抖着......
沈尧左手按住右手腕处发麻的关节处,自己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击,没成想力道那般霸道,生猛的劲力!震得手腕处立即麻痹,像是失去了知觉。即便如此,沈尧仍旧保持着攻势想吴米冲去,武木蹲着在地上看着沈尧在拼命,自己突然觉得心好酸,他想站起来。可大腿传来的锥心的痛感让他无法使重心交移到一只腿上。
吴米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刀,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他会告诉你,他会一招金鸡独立吗?吴米眯着眼睛观察着刀势的诡计,就在佩刀与自己快发生接触的那一霎那,吴米一记金鸡独立,整个人猛然向后一仰,而脚则向前滑行,面朝沈尧扑去。这样就使得沈尧的佩刀击在了空中,而吴米一脚在地,另一只脚这个时候却发挥出了其作用,单脚一勾,再旋,飞起,“砰嚓”一声,沈尧被这一脚踢翻在地,喉头一股腥味传至口腔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吴米,好一招诡异的身法,来时迅猛。威力霸道!是内家劲!而那把佩刀早已掉落在一旁,静静的躺着。
武木看着心下一片死灰色,这个人好深的心机。竟能如此沉得住气!不到最后一刻不发动攻击,这人就好像是猎豹,一直等待着对手的精力耗尽,最后才展露出致命的杀机。
“林泰呢?”沈尧艰难的问道。牢房里太黑了,看不大清楚。可是他很奇怪,为何吴米能在如此黑爷里看得无比清晰,从刚刚的一招半式中,必须掌握着很好的时机,而时机则需要视力的佐助,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摸摸旁边就知道了!”沈尧出奇的依话照做了,果然有一句半凉的肉体躺在自己身旁。还真是难兄难弟啊!呵呵!沈尧又看了看武木,苦笑一声,他们活不过明天的太阳了。只是心中还有些未完成的遗愿啊!
PS(呵呵!今天一不小心,弄了个五千字的大章,盆友们耐着性子看完哈!吼吼!大狼去洗澡睡觉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半,码好了,第二天12点发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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