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天啸和张茹清的来到,河南和山东的战局发生了彻底性的转变,河南全境失守,姚启圣投降大顺,山东也是全境失守,主帅孙思克也是投降大顺,更是带走了汉军八旗兵仅有的两旗正白旗和正红旗的八万大军,如此一来,河北便完全在山西、河南与山东的包围之下,就在这时,洪天啸与张茹清三女也来到了河北金龙门总坛,准备在这里发动起义,以配合三路大军的行动。
这几个月的时间,焦义全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秘密训练金龙门的弟子成军,在洪天啸来到金龙门总坛的半个月前,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粮草军械也已经全部到位,只等洪天啸的一声令下,便可夺取河北诸地的城关了。
金龙门的弟子加上魔教河北分坛的弟子一共才只有五千人左右,若是与河北诸地十万守军相比,简直是以卵击石。但是,在洪天啸的授命下,焦义全暗中拉拢了一些河北的汉军将领,又以生死夺命丸控制了一些汉军将军,可以这样说,河北诸地的军权,已有半数控制在了金龙门的手中,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负责守卫河北的骁骑营都统察尔珠丝毫没有察觉。
目前康熙手下最能打仗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刚刚被康熙从大牢中释放出来,负责守卫京师安全的康亲王,另一个就是骁骑营的统领察尔珠,现在被康熙委以重任,负责河北一地的防守。康熙手中一共有红衣大炮二十门,在京城安放了十二门,交给察尔珠八门,可见康熙已经将河北和京城两地作为了最后的根据地,一旦河北和京城兵败,康熙就会率领最后的军队从天津走水路撤退。
之所以走水路,是因为康熙已经猜到了北方的科尔沁蒙古部落已经归顺了洪天啸,这条退路已经断了。一旦河北失守,康熙会命令康亲王据守北京城,然后自己悄悄从天津港退走,给顺军以他仍在京城皇宫的假相。
在洪天啸带着三女来到金龙门总坛后的第三天,金龙门开始在保定举行了起义,顺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了河北北部的大部分城池,与此同时,胡韵之率军东进、李自成率军斜上东北,赵良栋率军北上,三路夹击河北重镇石家庄。这里是察尔珠的大本营,不但石家庄城高墙厚,里面更是粮食充足,察尔珠唯恐分兵之后会被顺军各个击破,是以率领着八万大军据守在了这里。
很快,只是半个月的功夫,四路大军便齐聚在了石家庄城的四门,胡韵之在西门,李自成和周培公在南门,赵良栋在东门,洪天啸和焦义全在北门,数十万大军将石家庄城为了个水泄不通。
孤身立马北门之前,洪天啸运足功力,对着城门大声喝道:“察尔珠,如果你现在就献城归降,本王会念在旧情,饶你一条性命,日后也会饶了你的家人不死,否则的话,就休怪本王破城之后心狠手辣。”
察尔珠自从得知了洪天啸与柳飞鹰是同一人之后,心中就产生了莫名的害怕,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察尔珠就此会贪生怕死,反倒更加激发了察尔珠的凶性。听了洪天啸的劝降话之后,察尔珠站在北门城头上哈哈大笑道:“洪天啸,我知道你武功盖世,也知道你现在兵精将广,但是,如果你敢攻城,我就会把城里的汉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纵使你破了城,也只是得到一座空城和几十万具尸体,哈哈哈哈。”
洪天啸闻言不觉大怒,不过他也知道察尔珠此人嗜杀,此人已经存了死志,说不定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洪天啸本来准备劝降不成便四面攻城的,如此一来倒也有些投鼠忌器了,只得怒喝一声“察尔珠,若是你敢动城里百姓一人,我势必将你挫骨扬灰”之后,便策马返回,下令暂且收兵,身后传来察尔珠的阵阵狂笑。
回到大营之后,洪天啸依然是怒气不止,一掌将案几拍成了碎末,咬牙切齿道:“孤誓杀察尔珠,清儿,你可有什么好计策,既然破得了石家庄城,又能不使得城内百姓受到伤害?”这些时间以来,洪天啸与张茹清的感情可谓是突飞猛进,除了因为张茹清面皮薄,两人没有发生最后一层关系,其余的便宜早就让洪天啸占完了,二人的称呼自然也就早已经做了更改。
张茹清明白洪天啸的心情,不过察尔珠以城内百姓为要挟,她纵然聪颖,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到一条两全之策,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洪天啸也知道此事极难,当即便默然不语,端坐在主帅座位上。焦义全见状,也不敢多说话,大帐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不多时,李自成、周培公、赵良栋和胡韵之也奉命前来,此时,大帐里的气氛才稍稍活跃一些。
见四人一脸的迷惑,洪天啸知道他们定是对自己突然命令撤兵回营的命令很不理解,于是便将今日发生在北门的事情对四人讲了一遍。洪天啸刚讲完,性格最为暴烈的李自成便已经开始怒骂道:“这个混账东西,若是被老子抓了,一定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周培公、赵良栋和胡韵之则是默不作声,一个个陷入了沉思,显然已经在思考如何才能破关了。
过了一会儿,李自成仍是在骂骂咧咧,周培公已经开口献计道:“启禀顺王,属下刚刚思得一计,不知可行否?”
洪天啸正愁无计可施,闻言不觉大喜道:“培公既有妙计,速速讲来。”
周培公道:“察尔珠之所以如此,定是奉了那小皇帝的命令,使其以城内百姓为要挟,令我军不敢轻举妄动,此无非是为北方罗刹国南下争取时间。因此,我军不可与之在此相持,以属下之意,不如让李大帅与属下继续在此围困石家庄城,顺王率领大军直取京城。如此一来,如果察尔珠领军救援北京,我军可以将之歼灭在半路之上,如果察尔珠不救北京,则顺王可全力攻打北京,一旦北京城破,察尔珠自然不会死守石家庄城,必然率众突围,我军正可设计歼之。”
周培公的计划是围魏救赵之计,此计绝对算得上是妙计了,只是洪天啸依然还是有些担心,叹道:“培公之计甚妙,只是孤有一点担心,孤担心那察尔珠一旦走投无路之时,会对城中百姓不利。”
这便是主公与将军的区别,主公所着眼的是大局,是民心,而将军所看重的是破敌,是建功。
胡韵之问道:“金龙使,石家庄城内有无神龙教弟子为内应?”
焦义全点了点头道:“有倒是有,只是眼下察尔珠的城防太紧,在下无法与之取得联系。”
“这个……”攻城不成,内应又取不到联系,众人一时皆是无语。
见众人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洪天啸便挥了挥手道:“众人各自散去吧,严防本营,提防察尔珠率军劫营。”众人于是便齐声告退,片刻功夫间,大帐之内便只剩下了洪天啸与张茹清二人。
众人走后,张茹清站起身来,轻声道:“公子莫非还想单刀闯关?”
洪天啸笑了笑道:“没想到孤这点心思竟然瞒不过你,不错,眼下数十万大军围于城下,攻不得退不得,徒耗钱粮。而且,若是耗时日久,一旦罗刹国的火枪队南下,更会使得我军伤亡惨重,因此孤决定趁夜入城,击杀察尔珠,然后易容成他的模样,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唯有如此才可以最快的速度攻克石家庄城。”
张茹清不无担心道:“王爷,王爷在京城和河南郑州两地皆是单刀破关,威名已传天下,察尔珠岂能不防,定会跟孙思克将军一样,早有防备,王爷单身前去,未必能够成功,反倒会身陷险地。”
洪天啸叹道:“这个孤岂会不知,只是眼下反清成功在即,若是在此地耽搁时日,不但城内数十万百姓有性命之危,更是会使得北方罗刹国大军南下,使我军腹背受敌。而且,今日阴天,今晚必无星月,老天也相助于孤,与之那日济南城下大为不同,或许破敌就在今夜。”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张茹清也了解了洪天啸的性格,知道他主意已定,再劝也是徒劳,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妾身就不再相劝,还望王爷能够小心。妾身这便将其余三门的兵力调来一部分,助攻北门,令其余三处将军以弓箭兵守在城外,防止城内有清兵冲出,只守不攻。”
洪天啸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虎符,递到张茹清的手中,一脸肃容道:“清儿,孤此去之事只可告诉义父、周培公、赵良栋和胡韵之、焦义全几人,若是孤得手,依然还是以射出一支火箭为信号,然后你便命令大军直取北门。”
张茹清看着一脸坚决的洪天啸,忍不住泪水满了双眼,将娇躯轻轻靠在洪天啸的身上,柔声道:“王爷,妾身…妾身这便将清白之躯交给王爷。”
洪天啸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张茹清的香肩道:“傻清儿,孤这一去又不是生死离别,哭什么。你放心,孤在没有采摘了我的清儿之前,是不会有事的,若是此战能破石家庄坚城,孤一定要了你。”
不一会儿功夫,天色便已完全黑了下来,洪天啸也准备妥当,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全身其他地方全都包裹在夜行衣之内。今日真是苍天相助,无星无月,除了顺军大营之后,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虽然城头的军士早得察尔珠的命令,专门有几个视力好的轮番向外探视着,但是毕竟外面是太黑了,洪天啸的轻功又是当时一流,那些清兵根本看不到任何异常,洪天啸便已经来到了护城河前。
这一夜的故事几乎与不久前河南郑州城下完全一样,只不过反抗更激烈一些,主将察尔珠也是死战不降,被洪天啸一刀斩杀。经过三个时辰的浴血奋战,顺军的大旗终于插在了石家庄城头,清军全军覆没,无一人逃生,但因为是城中混战,顺军也付出了伤亡六万的惨痛代价。
但是,石家庄大捷的意义对于即将成立的大顺帝国而言是空前的,是在罗刹国的军队还没有集结的时候便形成了对京城的包围,大大缩短了反清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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