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栋的心事

如果说和陈多多手镯味道一样的话，梁栋很容易就明白了这代表什么，而且还没来由的兴奋起来。以前梁栋看过报道，大概是说哈士奇因为服从性差，思维跳跃，善于走神还没有攻击力，还老破坏警队公共用品，所以是不能当警犬的。当时他就脱口而出这是谬论，哈士奇攻击力很高的，要说别的他认，如果是没有攻击力，只可能是写这些东西的人没见识过。

“有攻击力又怎样？你认为值得攻击的未必是其他人觉得对的。”当时陈景落是这么嗤之以鼻的。

“你就是看不上我。”梁栋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既然我注定是要跟你捆在一起的，我们还是一起好好生活吧，不然日子就太难捱了。”

那时候他俩还不是朋友，当然现在也不算是。

这股铁锈味道不是好的征兆，总是会让梁栋不舒服，他虽然经常会闻不到，但是一般后续发生的事情总会应了景落那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个不服从，不认同的异类一样。

所以这一点上来说梁栋算是先天不足的，但是他也成功闻到过，比如景落带回来的那股恶俗的香水味的恶俗主人，起码他是这样定义的，当她那几次满脸是血出现的时候，梁栋就闻到了这种化学品和金属混在一起的刺鼻劣质的血腥味，然后就会被熏得有点想吐。那个该死的女人远古的时候肯定是妖怪之类的，比如蜘蛛成精什么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味道，臭到想吐。

“看样子对我也太放心了，”景落第一次看到梁栋的时候，表情非常傲慢，“给我的还是个残次品。”

“啊，也不是我自愿要来，所以大家凑合过吧。”梁栋叼着烟，不爽的打量着酒店的长长走廊。

“我这里不许抽烟。”景落直接抢过烟掐灭，“而且我这里，不许随便杀人。”

梁栋已经不记得认识景落的具体年份了，所以人有时候待在一起太久了，就会习惯这种同伴的感觉，但这是梁栋的心，迄今为止景落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做派还真是从来没有改过。

“你既然已经知道1313是异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梁栋站在卧室门外背靠着门，“我的衣服只有袖子有那个味道，而袖子不停地蹭过那张桌子，还差点打开抽屉，所以问题在抽屉里。”

无人响应。

“还有去见黑寡妇的事情，你们联系多久了，见了几次，也还是不告诉我。”梁栋越说越觉得自己生气。

“黑寡妇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比不告诉自己更生气的是什么，是被拆穿了发现还是没有回应。

“如果你不说，我今晚就去找那只黑寡妇，最好不要让我问出来她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不然…”

“你要干吗？”突然拉开的门直接让梁栋失去支撑，差点仰面倒进卧室的地板，一秒破型。

“我警告你，不要去惹Mona。”景落一手举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握着门把手，身子非常巧妙的闪开了，以防这家伙摔在自己身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能不能清醒一点，”梁栋挣扎着重新站好，“你喜欢咱们的女长工都好过喜欢她。”

“关你屁事。”景落头也不回的回桌子那里继续看着电脑。

“好了，既然你开了门，那我们谈谈。”梁栋继续朝屋里走。

“谈什么？”

“刚才哪些问题，你不准备回答吗？”梁栋说完发现仍然是沉默，只好妥协一下，“那你捡能告诉我的谈一下也可以。”

“Mona只是介绍一个客人给我，好赚点钱，她跟这边的事情没有关系。”

“好，接着说。”

“1313的事情你不要管，不管是偷看监控还是怂恿女长工溜进房间，还是你自己要干什么都赶快停止。”景落说完头又扭回电脑屏幕面前。

“没了？”

“是你说捡些能告诉你的谈谈。”

“我能知道的就这么少？”

“你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讲太多对我是负担。”

“可是我也是一个执法者，你不要忘了。”梁栋气急败坏起来。

“先天不足的执法者。”陈景落还是头也不抬。

“好的吧，被我拆穿还这么振振有词，我看你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不是拆穿，是压根就没到需要通知你的环节，好了好了，没事儿就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梁栋气鼓鼓的站了一会，确实不再理他了，只好朝门外走去。

”哦，对了。“景落突然叫住了他，梁栋气有点消了，略微得意的转过身去，想听听他还说什么。“以后不要随便收留女长工蹭吃蹭喝，毕竟我这里还是要有营收的，养你一个已经很吃力了。”

“砰！”门在景落身后被重重摔上了。

“不过长工为什么能闻到那个味道，真是奇怪。”景落自言自语了一句，但很快摇摇头让自己重新集中精力，Mona已经约定好付钱的日期，这边也要赶快准备起来。但是1313确实最近有点过于嚣张了，景落皱着眉头，离第二次约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到时候如果再被推脱又要延期就太亏了，还是给点压迫看看他的反应，省的哈士奇跳了脚进来裹乱。

并没有看完综艺节目就被赶了出来，陈多多真的是非常不爽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节目看着看着梁栋的脸越来越难看，就好像是什么事情越想越生气似的，就拎着陈多多扔出了门，不知道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不过陈多多又脑补了一下俩人的体格和身高，真希望哈士奇把黄世仁摁在地上暴揍一顿啊，最好第二天能看见他鼻青脸肿，想到这里陈多多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

这个点儿虽然已经有点晚，但是经过热闹的商圈，还有彻夜长明的霓虹灯和刚开始准备醉酒的人们，陈多多耳朵里塞着BTS的新专辑，优哉游哉的准备穿过这条熟悉的街，突然一股铁锈味从她身边经过，这个味道如果不是今天梁栋一直在纠结，可能陈多多也不会这么在意，她急忙回头左顾右盼的看，却没有找到味道的来源。

“是不是错觉？”陈多多疑惑了一下，可能是今天被梁栋一直逼着闻臭衣服。她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奋力的闻着，“应该是错觉。”她想了一会，决定继续前行，准备继续过马路的时候，她看着因为红灯停下的这排车辆，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顿时全身打了个激灵。

没错！那个味道一定是来自于这辆车的主人，正是1313那间房的男人，他的副驾驶上正坐着一个夜店范儿的美丽姑娘眉飞色舞的跟他聊天，他看起来也饶有兴趣的回应着。

那个姑娘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男的不是个正常人吧！陈多多被背后的人推搡了一下，原来眼见行人的绿灯快结束了，只能顺着人流抵达马路对面，所有车辆都快速驶过路口，陈多多探着脑袋使劲的逼迫自己背诵男人的车牌号，然后赶快用手机记录下来。

“我要报警！”陈多多心里暗自想到，可是报警有什么用，毕竟除了房间里养了个AI少女之外，这个家伙也谈不上真的多变态，而且看俩人聊得也挺开心，没准认识的朋友，但是又实在不放心就此放弃，犹豫半天陈多多想起了哈士奇。

“不行，这家伙什么消息都不跟我共享，我干嘛还要白送给他。”陈多多又犹豫了。

“你在想什么啊白痴，这又不是侦探比赛还有赏金拿，如果没事那是最好的，但如果万一那个姑娘真的有危险呢？”闭上眼睛她又想起了那棵长在池塘不远处的树，并没有更好办法的陈多多把车牌发给到了哈士奇的手机。

“我看到1313的男人带着一个姑娘走了，不过也可能是朋友，就是单纯不太放心。”

发完这些信息，她焦灼的心似乎稍微缓和了一点。

哈士奇光速回复了信息：“哦。”

陈多多希望明天能看到哈士奇跟黄世仁因为互相殴打对方而都彼此鼻青脸肿的样子，平静了一下她捏着手机恨恨的编辑短信，却看见哈士奇又发来一条：“你怎么还没回家，陈老板说明天迟到扣双倍，因为今天我收留你看节目了。”

陈多多把手机扔进包里再也不看，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而发完信息的梁栋从机车上下来，也把手机塞进了衣服口袋，抱着机车头盔径直走向看起来已经下了班黑洞洞的一栋楼门口，看门的夜班老大爷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节目，他沿着外墙走了一圈，找到合适的位置把头盔甩进了墙里面的灌木丛，然后身手敏捷的翻着铁栅栏就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