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啊,别闹。”
凌妘挣开他的手,却在转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对了,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顾稹彦笑问,拿鼻尖顶顶她的。
凌妘说:“我们商量个暗号吧,往后你或者你的人遇上难事,就找我的商队。我或者我的商队遇到山匪,也可以报这暗号,让你的人知道是自己人。”
顾稹彦垂下眼眸,描摹着她的唇,这一刻凌妘以为他要吻上来,可他没有,哑着嗓子回道:“从一而终,别无二心。”
凌妘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一下他紧实的胸口,“你让山匪和商队互相说情话?像样吗?”
顾稹彦说:“我不管,我现在就只想到这个。”
凌妘拿他没辙,想着他高兴就好,怪就怪一点吧。
至少没人会猜得到这暗号,保密性比较强。
凌妘没想到的是,这个暗号在进京途中就用上了。
商队行至半路,突遇山匪袭击,她还没来得及也没好意思把暗号告诉老白干等人,只是让他们先别急着迎击,自己傻乎乎拔高了喉咙喊出暗号。
“从!一!而!终!”
对方不应,还是杀气腾腾地从四周围拢过来,她便自己喊出下一句:“绝无二心!”
对方还是没反应。
凌妘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喊错了,又重新喊:“从一而终!别无二心!”
这下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却是高举刀剑喊打喊杀,凌妘很怀疑他们是不是没听见。
“公子别,别喊了!”缃叶不知道凌妘是不是疯了,冲着一群山匪喊这些奇怪的话。
秦启望着越来越近的山匪,如临大敌,拔出佩刀喊道:“公子,等不得了!”
就在双方交战之际,突然一匹黑马从匪贼中窜出,朝着凌妘的马车猛冲过来。
缃叶摆开架势,听到那人高喊一声:“别无二心!”
她懵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打个劫这么不严肃的吗?
凌妘本来已经接受了对方是正经山匪的现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气得笑了起来。
她敏捷地跳下马车,向着来人跑过去,被他长臂一揽抱上了马。
“顾稹彦!你真的很讨厌!你怎么来了?”
顾稹彦扯下脸上蒙的布,笑道:“我是觉得喊出这暗号确实羞耻,兄弟们不一定好意思喊,还得是我亲自来。”
再者,他想听她说这话,也想给她回应。
“你好好的,别胡来。”凌妘说:“你前几日带伤上战场,得好好养养才是!再说擅自离开北境,被皇帝知道可不得了。”
顾稹彦把她送回马车,对她说:“前日突围我杀了一个匈奴将领,得进京去皇帝面前邀邀功。匈奴主张谈和的事也不能让你去告诉皇帝,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凌妘去说,皇帝很有可能会起疑,要是再查到她提供给匈奴粮草,一顶叛国的帽子必然会扣下来。
而顾家世代驻守北境,与匈奴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去说最为合适。
凌妘稍一细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你考虑细致。”
顾稹彦邪邪一笑,“我粗得很,只是对你上心而已。”
“……”
和顾稹彦一起,回程的时间变得格外短暂。
到了汴京,顾稹彦一口气不歇就递牌子进宫觐见皇帝,凌妘则回了孟家宅子。
夜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凌妘见到他时吓了一跳,皱眉冷声道:“雍王殿下不是在禁足吗?怎么来了我这儿。”
“禁足是在禁足。”萧廷瑀说:“但我好歹也要弄清楚,是谁害我禁足的吧?”
凌妘说:“是我,可难道不是殿下害我在先吗?”
“我害你也是因为喜欢你,怎么不见我在别人的身上花那么多心思?而你……”
萧廷瑀歪起嘴笑,眼神里爱恨交织,复杂地盯着凌妘。
“你真那么喜欢顾稹彦?他除了长得不错,还有什么好的?论学识,论才情,论身份地位,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凌妘说:“你就算处处比得上他,你也不是他,我喜欢的就只是他这个人而已,与身份地位无关。”
萧廷瑀眼神变得锋利,大步冲过去,用力将她推到墙上抵着,咬牙说道:“无关吗?那我倒要看看,凭他的身份地位如何斗得过我,我和他最终谁会得到你!”
凌妘被他压得气急,忍着不和他动手,只是说:“那好,既然你拿身份地位说事,那你能娶我当王妃吗?来日若登上皇位,能封我为后吗?”
萧廷瑀一愣,复又冷笑起来,“顾稹彦就能娶你了?那小子的话也能信?你可真是好骗!”
凌妘不明白,顾稹彦怎么就不能娶她了?莫非他另有婚约不成?
但也算是被她给试出来了,萧廷瑀并不知道她有凤命的事。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纯粹就是想玩弄她而已!
可前一世她在宫里的那几年,怎么没见萧廷瑀对她起半分兴趣?
“公子,宫,宫里来消息了!”是缃叶的声音。
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亲芳泽,又被人打扰,萧廷瑀扫兴地松开凌妘,对她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最好能早点想通,自己过来找我。若是不,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叫顾稹彦亲手把你送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凌妘道:“好啊,既然殿下这么有办法,那就去同顾将军商量吧,不用再来问我了。”
他从窗口翻出,缃叶紧接着就推门进来,“没,没事吧公子!”
凌妘摇头,“没事。”
缃叶拍拍心口道:“急,急死我了!我就等你喊我,可,可你一直没发话,我也不敢进来。”
“做得很好。”凌妘过去拍拍她的手,又问道:“那宫里是真有消息来还是没有?”
“是真有!”
缃叶说着拿出一份帖子,“是,是请公子进宫赴宴,庆,庆功呢!”
凌妘想,又不是打了胜仗,只是匈奴提出谈和而已,要办什么庆功宴?
怕是鸿门宴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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