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君装作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样子,一脸“困惑”地看着洪天啸,只见洪天啸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解了她的穴道:“孙姑娘,也是你的运气好,本总管因为要报答洪天啸的救命之恩,曾经答应过他三件事情,头一次是放沐王府的三人出皇宫,这次却是将你们三个华山派的弟子。”
若是刚才真的睡着了,孙仲君绝对会震惊,并且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听完这番话后,孙仲君一脸的平静,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洪天啸本以为她会大吵大嚷,甚至于做好了重新点中她穴道的准备,但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孙仲君的表现竟然跟温柔文静的双儿、曾柔差不多,洪天啸大是感觉奇怪,想了想难以猜透,只得将这一异常归结到摄魂术上。
洪天啸在前面走,孙仲君在后面低着头跟着,与刚才的泼辣形象相差千里。洪天啸自然不知道孙仲君如此突然变化的原因是刚才偷看和偷听了自己与诸女之事,心下奇怪不已,慢慢也走了神。
出了房门之后,洪天啸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五个光溜溜的美人儿,可是万万出不得差错的,便低声对暗处的方怡道:“怡妹,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师妹和师姐她们已经睡下了。”
方怡自然知道洪天啸所说的睡下是什么意思,俏脸一红,急忙低声道:“是,相公,怡儿知道。”神耳通不但能够使得一个人的听力加倍,听觉范围加倍,更是可以定位定觉的范围,方怡将听觉的范围定位在了房间外侧,是以对于房间内的声音便感觉不到,否则的话,她定然也会是跟孙仲君一样,哪里还能起到暗哨的作用。
叮嘱了方怡之后,洪天啸放心地带着一声不吭的孙仲君向关押那两个华山派弟子的营房走去,刚走到第一个拐角的时候,却听到站哨的两个御前侍卫在小声聊着天,侍卫甲道:“兄弟,咱们的头还真是厉害,刚才那叫声足足有三个时辰,估计那个女刺客已经被头干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洪天啸听到这里,吓了一跳,以孙仲君的性格听到这样的话,必然会暴怒而出,洪天啸急忙转过身来,准备出手制住暴怒的孙仲君,却发现她竟然依然低着头,只不过俏脸之上飞上了两抹绯红。
洪天啸不由小声嘟囔道:“这摄魂术怎地如此厉害,到现在她还没有恢复神智,看来下次再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了,别弄出一个傻子出来。”这时又听侍卫乙道:“可我怎么听着这叫声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倒有点像是四五个女人呢。”
侍卫甲闻言,摇了摇头道:“兄弟,这你就可不懂了,这女人在□□的时候,声音是不一样的,刚开始的时候,声音尖脆,接下来便是稍稍粗了一点,当完全达到□□的时候,便有点歇斯底里了,然后由于体力不支,声音就会有些弱,到了最后的时候,声音便细小了很多。”
洪天啸听着这个侍卫甲不懂装懂的胡说八道一通,心中好笑,不由停下了脚步,想听听接下来两人会继续聊些什么。后面的孙仲君满怀心事,哪里会想到洪天啸竟然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撞到洪天啸的身上。
侍卫乙道:“春生哥,兄弟我还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侍卫甲不由得意洋洋道:“上次哥哥我去胭脂巷子的时候,那个小桃红一个时辰竟然换了七八种声音呢。”
过了一会,两人不再说话,洪天啸正要继续向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侍卫乙小声问道:“春生哥,你说咱们头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五六个女人,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把卧房安排在公主的隔壁,反倒弄到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春生哥,你可别忘了,这一路之上,咱们头收下的美女可是有几百个呢,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水灵得很呢,要是能给兄弟我分一个,哪怕让我明天死了也值了。”
侍卫甲撇了撇嘴道:“兄弟,就算给你十女美女又怎么样,你有咱们头那样的本事吗,连续弄了三个时辰?要是换成我呀,只要头能够把那个女刺客赏赐我玩一晚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里,洪天啸再也听不下去了,急忙轻咳两声,然后带着孙仲君继续向前走去。那两个侍卫听到洪天啸的咳嗽声,急忙停住了对话,站直了身子,齐声向拐弯处喊了一声:“属下见过总管。”
“嗯”,洪天啸拐过弯,点了点头道,“今晚你们要睁大了眼睛,防止再有刺客闯进来,要知道,若是公主再受到什么惊吓,咱们头上的脑袋可是都保不住的。”
这两名侍卫急忙点头称是,洪天啸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孙仲君一脸狠毒地看了这两个贪婪地盯着她的脸猛看的侍卫一眼,飞快地点中了他们两人的死穴,两人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向阎王那里报到了。
洪天啸并没有发现身后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两个侍卫虽然死了,身子却依然是靠着墙站立着,孙仲君的整个动作又快又狠,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就在孙仲君解决了这两个刚才言语亵渎她的侍卫之后,察尔珠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洪天啸的眼帘中,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孙仲君出手,只是看到孙仲君乖乖地跟在洪天啸的身后,于是便赶忙迎了上去。
洪天啸正准备对察尔珠说这件事情,也快步向他迎去,两人走到近前,洪天啸不等察尔珠开口询问,便转身对孙仲君道:“你先站在这里等着。”然后便上前一步,来到察尔珠的跟前,低声道:“察统领,下官以为若是将这三个刺客留在此处,对公主的安危很是不利。”
察尔珠闻言很是迷茫,不由问道:“他们被锁链绑着,加之又被点了穴道,难道还能行刺公主?”
洪天啸摇了摇头道:“不是,刺客们是天地会、华山派和沐王府的人,这些人常常号称名门正派,自然不会不管这三个人,必然还有下一步的行动。咱们刚刚到达郑州,距离云南尚远,若是一路之上被这些人缠着,倒也是头痛得很。何况,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若是其间又一次出了问题,只怕咱们二人都无法向皇上交代,所以,以下官之意,不若将这三个刺客放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刺客的主谋,留之也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
听洪天啸这么一说,察尔珠果然有些害怕,他只是战场骁将,不懂武功,只是会些枪法、刀法,有些蛮力罢了,对那些飞檐走壁、掌断金石的武林中人有畏惧之心,自然不希望一路之上被那些人缠上,不过他却担心建宁公主会不同意此事,于是便道:“大人,只是公主那里该如何交代?”
洪天啸一听这话,便知道察尔珠并没有反对意见,于是便一拍胸脯道:“大人放心,公主那里包在下官身上了,毕竟公主也不希望一路之上常被那些刺客打扰的。”
搞定了察尔珠,洪天啸便将那两个华山派的弟子也放了出了,并将三人一直送出知府的府邸,刚一出大门,洪天啸便发现刚好赶来的冯难敌等人。
冯难敌也发现了“柳飞鹰”,不觉暗中戒备,遂又看到其身后的孙仲君三人,便知道“柳飞鹰”是准备放人的,当下也放下心来。
洪天啸带着孙仲君三人走了上去,对冯难敌一抱拳道:“冯掌门,刚才洪兄通知在下,将贵派的三名弟子放了,柳某曾经答应洪兄要为他办三件事情,是以不敢怠慢,将贵派三位弟子完璧归赵,请冯掌门转告洪兄,此事之后,在下只还欠他一件事情。”
冯难敌已得洪天啸告之此事,并不惊讶,双拳一抱道:“好,冯某一定转告。”
洪天啸转身对孙仲君三人道:“好了,你们可以过去了。”
那两个弟子一阵小跑过去,倒是孙仲君低着头,迈着小步,好一会才走到冯难敌的身边,冯难敌心下奇怪,急忙问道:“师妹,他们可曾难为你?”当着众人的面,冯难敌自是说不出“对你非礼”、“占你便宜”的词,只能以“难为”替代。
孙仲君轻轻摇了摇头,冯难敌这才放心下来,他素知孙仲君的脾气,若是真的吃了亏,只怕现在早已经返身找柳飞鹰拼命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既然没事,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这便走吧。”
谁料到,孙仲君突然说道:“冯师兄,今晚若非是柳飞鹰照顾,只怕小妹清白不保,小妹想当面感谢他一番。”孙仲君自己也不知道,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没有半点破绽的谎言。
冯难敌一愣,遂点了点头。
孙仲君慢慢走到洪天啸的身前,在洪天啸惊奇的目光下,轻轻说出了一句让洪天啸极为震惊的话:“洪大哥,请你放心,小妹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的。”说完之后,孙仲君转身就跑回到了冯难敌的身旁。
洪天啸望着孙仲君的背影,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同时他也明白,必然是刚才自己的一时疏漏,竟然没有发现孙仲君已经醒来。
三日无事,洪天啸渐渐放下心来,看来冯难敌他们真的离开了郑州,但是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知府府中又被一个黑衣人光临了一次,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反清盟的人,却是魔教的中央使者玄冰玉女司徒倩,当然她的目的也不是孤身行刺。
事情的起因自然还是建宁公主遇刺一事,引发司徒倩深夜来此的人正是河南知府。那晚公主遇刺的事情把他吓了个不轻,虽然洪天啸对外声称建宁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但那个知府仍是担心此事会影响他的前程甚至于目前的乌纱帽,自是在洪天啸跟前大献殷勤,并且派人在其管辖境内四处搜索美女,准备献给洪天啸,希望他能帮自己渡过这一关。
很巧的是,魔教在郑州有一个据点,对外则是一家染房店,是魔教收集情报和传递信息的据点。为了保证染房店的安全,染房店的负责人经常给知府送礼,是以跟官府的关系也不错,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不单单是这里,跟神龙教差不多,魔教在全国有很多的据点,所以魔教教主的消息才会如此灵通。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知府大人为保乌纱帽而大肆搜寻美女,却找上了染房店的负责人。染房店的老板娘是郑州城内有名的美人儿,而且是个寡妇,只不过因为她对知府经常孝敬着,加之知府并非邱月河那般的十分好色之人,所以两下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这一次就不同了,知府急于保住乌纱帽,自然是顾不上许多了,便派出衙役将染房店的老板娘也抓了起来。如此大事自然惊动了魔教河南分坛的分坛主双刀红衫燕邵玉珠,恰恰这时候中央使者玄冰玉女司徒倩也在郑州。司徒倩在魔教中只与几个女分坛主关系较好,邵玉珠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两人也是上下级的关系。
在魔教中,虽然五方使者的地位比之仙子、魔女、护法和长老都要低一些,却是实权派。就像明教的五行旗一样,虽然五行旗主的身份比不上四大护教法王,但却是执掌五行旗的实权派。魔教的二十多个分坛,也因为方位的原因,分别接受五方使者的管辖,河南位处中部,自然就归司徒倩管辖范围。
染房店的老板娘邱二娘掌握了魔教大量的机密,是以绝对不能有失,必须要将她救出来,否则的话,魔教很可能会突然暴露在整个中原武林之前,因此司徒倩与邵玉珠一番商量之后,定下了营救方案。
当然,洪天啸只知道知府为了巴结他,四处搜刮美女,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洪天啸想来,这个知府如此做法,定会使得民生哀怨,只会增加百姓对满清政府的怒火,而且搜刮来的美女又可以充实他的医疗队,对他日后的大事只有利没有害,是以洪天啸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也派人告之知府他们的启程日期,为的就是加快知府搜刮美女的力度。
由于第二天就要上路,所以洪天啸在吃过晚饭之后,就来到建宁公主的房间,探望一下她的伤势是否已经复原。其实,根本用不着探望,洪天啸知道自己自治的金疮药的药效,那一个不深的伤口,用不了两天就会完全结疤。
建宁公主这几天不能出门,早已经是急得不行,却又不敢不听洪天啸的话,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听到宫女禀报说是御前侍卫总管求见,建宁公主大喜,急忙让她把洪天啸请了过来,并将宫女支走。
洪天啸笑着对建宁公主道:“建宁,你的伤势怎样了?”
建宁公主扑到洪天啸的怀中,轻轻挥了挥手臂,笑道:“公子的药真好,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疼了,现在胳膊也能活动自如了。只不过几天在屋里憋得闷死了,却又不能出去。”
洪天啸抱着她坐在床边,说道:“我对外说你只是受了惊吓,若是被下人发现你受了伤,日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到时候你也要为我守寡。”
建宁公主小嘴一撅,说道:“他敢,他若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一定将皇宫闹翻天。”
洪天啸看着建宁公主俏美的可人模样,忍不住用手在她的琼鼻上刮了一下,笑道:“人家都说建宁公主是公主的典范,温柔文静贤淑大方,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呀。”
建宁公主缠上洪天啸的脖子,娇声道:“那是在人前,不得不装作那个样子,建宁也是女孩子,怎么会没有一点性格呢。不过,今后跟了公子之后,建宁就是真的不会有性格了,要像其他的姐姐妹妹学习,侍候公子,体贴下人,孝敬公公,照看孩子。”
洪天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紧紧搂着建宁公主的娇躯,感受着这一份温馨和宁静。
过了一会儿,建宁公主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在洪天啸的耳边轻声道:“公子,帮建宁看看伤口是不是留下了疤痕?”
洪天啸心里明白,建宁公主最担心的便是自己因为她伤口处有疤痕而对她不那么宠爱了,闻言不觉微微笑道:“无论有没有疤痕,我都会疼爱你的。”
建宁公主一阵撒娇道:“公子,你就帮建宁看一下嘛,建宁真的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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