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澹台无忧如此笃定的说法，钟离也终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虽然钟离并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澹台无忧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可以相信澹台无忧。

只是让钟离感到有些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澹台无忧还能够懂得这些？

要知道澹台无忧可以算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钟离可明确的记得凝光好像没有教过他类似的知识才对。

“你也不要用这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这辈子是没什么经历和经验，甚至就连一个凝光也搞不定，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我是怎么来的，这一世是不懂，可莫非我上一世也不懂么？”

看着钟离那一脸狐疑的样子，澹台无忧直接就整个无语住了，这种事情还需要别人教？

这难道不是身为一个人类应该具备的本能么？

哦，不好意思。

忘记了眼前这货是个神来着，而且还是那种石头做的神。

听澹台无忧这样一解释，钟离也就马上释然了。

对啊！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眼前这家伙可是带着之前的种种降临的。

“那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心中的疑问虽然有了答案，但是钟离明显是已经有些要坐不住了的感觉。

“放心吧，应该不会等太久了！”

“你看那些家伙的状态，再好好感受一下周围环境中的能量变化……”澹台无忧眼睛微微眯起，或许钟离他们还没有察觉，但是对于极污之核力量十分敏感的他此时已经感受到了这片空间的能量变化。

出于对澹台无忧的信任，钟离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并且马上照做。

这静下心来细细感受之后，果然感觉到了这片空间中有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正在慢慢变的充盈起来。

而这股奇异的能量钟离自己也很熟悉，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在世界树那里才刚刚见过。

“怎么回事儿，那东西不是已经被你从地脉中完全驱赶出去了吗？”钟离猛然一惊。

“是啊，你自己也说了，只是被驱赶而已，那么这里作为它曾经投放大量战力的地方，自然也就残留着许多它的能量气息，否则这些灵魂体也不至于全被侵蚀。”

“现在它想的肯定是怎么样卷土从来，自然要集聚自己所有能够收集到的能量了。”澹台无忧倒是丝毫不慌，甚至可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就是与世界树连接之后给他带来的好处了，能够完全感知地脉，可以不夸张的说，现在只要他想，提瓦特大陆上任何角落中产生的变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那岂不是说……”听澹台无忧这么说，钟离也是想到了一个比较不好的结果。

只不过这一次澹台无忧并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默然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一场战斗早就注定了是在所难免，只不过就是爆发的时间会早一些还是晚一些的问题而已。

得到答案的钟离心里有些没着落，按照那家伙的脾性，若是让它成功收集到了足够的能量，那么首要报复对象必然是破坏了它计划的澹台无忧，也就是说它的目标很有可能会直接对准璃月。

可是现在的璃月才刚刚进入人治时代没多久，面对这样的诡异存在，璃月的人们又是否有能力去抵抗。

而且最要命的是早在十八年前他的神之心就已经去往了至冬，现在的他只怕是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细细想来，好像自己还真的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看来你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现在是在为当初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吗？”澹台无忧当然也是知晓此刻的钟离心中在想些什么。

以前他或许不知道钟离那所谓能够终结一切的最后的契约是什么，但是现在他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了。

只是这个答案对于钟离可能是一种打击，所以澹台无忧也不打算做那个坏人，只能是时不时的侧面敲打一下，等着让他自己慢慢发现。

钟离没有回答，但是澹台无忧知道，他已经开始思考了。

半晌之后，这片空间的能量密度终于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见那些原本就只是在蠢蠢欲动的怨灵们此刻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又一次开始了前仆后继的疯狂冲杀。

魈还是一如既往的挡在夜兰身前，只不过这一次他也已经慢慢到达了极限。

“难道说就到此为止了吗？”

“浮舍大哥，我……不甘心啊！”

“啊！！！”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在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中，魈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只见和璞鸢在他的手上或刺，或挑，或劈，或砍；各种杀招衔接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在如此紧密的攻击节奏下，那些一拥而上的怨灵们没过多久就已经尽数被斩灭殆尽。

然而这一次魈的勇猛却没能够如同上回那般将这些怨灵给镇住，反而是如同海上的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涌了上来。

眼见魈已经开始有些无以为继，夜兰也是在这时候努力挣扎着终于是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了魈的身旁。

随手取出自己的武器，俨然已经是做好了与魈共同面对一切的准备。

“你过来干嘛，我不是告诉过你保存好体力吗，我一定能够送你安全离开的，你也一定要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才行，不然璃月璃就……”魈在激战之余，眼角的余光也是注意到了已经与自己并肩的夜兰，有些生气的说道。

“璃月到底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姑且先容后再议，至少现在，我不能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风浪中央。”夜兰可不是那种文文弱弱的小女人，只要她认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去落实。

只不过此时的夜兰看着魈的目光里却没有平日里对任何事物都是别无二致的冷淡，反倒缠上了一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柔丝，就知道她肯定还有其他的话被藏在了心底，根本就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