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猜猜我是谁?

墓地。

当墓棺被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时, 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悄悄觑关雎:没想到,他父亲的骨灰还真的被人给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人给挖了祖坟吧?

先别说把骨灰盗去做什么用,就这挖人家祖坟的行为, 就太玛德缺德了。

更何况, 盗去骨灰的, 还极有可能是天师世家的人。

人家可是专门研究人死后的事的,谁知道把骨灰盗去做什么用?

再加上之前那个姜家老太爷追着自家人问关跃的魂魄在哪,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好, 指不定是拿去做什么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而作为关跃夫夫的儿子, 得知自己父亲死后没得安息,不仅骨灰被盗, 魂魄还有可能被人给拘了去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是人都得气炸吧?

贺洲侧首, 看到关雎面无表情的脸色有些阴沉,攥紧拳头的双手都有些青筋暴突,伸手覆盖在他冰凉的拳头上握了握, 什么都没多说,只承诺, “我们会尽量把令尊的骨灰找回来。”

关雎微微点头, 他倒也不是完全装作愤怒,一想到大爹的魂魄不知被拘去哪了,还有可能正在被炼魂、被吞噬,他就心焦暴躁得想杀人。

可是, 他大爹的魂魄被姜家给拘去了之后, 就仿佛泥入大海, 竟无影无踪了!

至于那个什么黑左使, 他从姜家老头搜魂中得知,姜家等阶森严,除了那个姜家致力复活的老祖宗之外,最高领导者是什么圣子,然后就是黑左使、白右使,再往下就是四大族长、十大长老,以及无数地区的家主。

等阶隔了一层,姜老头就很少跟黑左使接触。再加上他常年醉心炼尸,对黑左使的情况知之甚少。只大概知道黑左使常年来无影、去无踪,经常游走各地,居无定所,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每次见他都是裹在黑漆漆的黑袍里,连高矮胖瘦都不是很清楚。

这毫无线索,天下又这么大、姜家的分布那么广,他上哪去找?

根本就无从找起的关雎只能让姜老头去杀姜家人,逼姜家主动交出来、或者逼那个黑左使现身。

不过,现在有了「骨灰极有可能被姜老头给盗去」一事,他倒是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质问姜家人。

所以关雎问贺洲,“之前我回学校的时候,看到姜衍往外面跑,他应该不在灭门惨案中。那我可以去问问他知不知道、他家老太爷为什么要问我大爹的魂魄在哪吗?或许可以循迹找到我父亲的骨灰,也或许能找到姜家老太爷为什么突然发狂的原因。”

他这要求合情合理,贺洲点头,“当然可以!这目前看来,你父亲的魂魄是姜家老太爷突然发狂杀人的主要原因,我们本来也打算去询问每一个幸存的姜家人。”

关雎闻言有点好奇地问,“都有谁?”

他倒是不太清楚,姜家具体都有哪些人。

“除了像姜衍一样在上学住校的人,还有接了委托在外地做任务的天师。”贺洲边说着、边让警员们把棺墓给恢复原状,然后带着关雎往回走,“之前已经逐一通知他们了,等他们赶回来就一一询问。现在可以先问问在帝京这边的姜家人,比如姜衍他们。”

“好。”关雎有些意外,没想到姜家在帝京还有这么多人。不过姜家还剩下不少人也好,说不定多点人,就能知道多点相关情况。

跟着贺洲一回到警局,就有人来跟贺洲汇报,“贺队,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们没人知道原因。对于姜家老太爷突然发狂砍人的事,姜家所有人似乎都跟我们一样懵逼又震惊。”

贺洲边带着关雎往里走,边问,“那对于老太爷到处问「关跃的魂魄在哪」这一事呢?姜家人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他们也是「不知道、不清楚、没听说过」否认三连。”来汇报的警员无奈道,“我们用上了测谎仪和心理侧写师,基本可以确认,他们应该确实不知道姜家老太爷为什么突然发狂砍人。但对于老太爷问关跃魂魄一事,倒是有几个人有点细微异常的表现。”

贺洲闻言立马问,“都有谁?”

警员翻开手里的资料看了下,“姜正德、姜国庆、姜衍,这三个人虽然表现出了一点很细微的异常被我们侧写师捕捉到了,但他们说不知道老太爷为什么问关跃的魂魄在哪,测谎机没有警示。而侧写师也说他们极有可能没说谎,但对此却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这边,就找借口把他们三人给留下来了。”

贺洲听得脚下不停地微微点头,想起关雎挺关注姜衍的情况。而且,尤清的事跟僵尸有关,姜衍又跟尤清的事情有关,总觉得他应该会知道很多,就问,“姜衍在哪个审讯室?”

“三号。”

“好。”贺洲立马大步朝三号审讯室那边走去,“我去看看。”

跟在一旁的关雎见此,紧走一步跟上去问,“我能去旁听一下吗?”

也不知道警察审讯能不能有外人在?但他也算是案件相关人吧?这狗男人应该不会再说他是什么闲杂人等了吧?

贺洲脚下一顿,侧首看他,按理说规矩上是不可以的,但想着他父亲的坟墓可能就是被凶手给挖了、骨灰也被盗了,就体谅地微微点头,“一起来吧。”

关雎心下松了口气,这狗男人终于通情达理了些。

来到三号开审讯室的门前,一推门,就听到里面姜衍失去了他一贯的清冷高傲,强忍着不悦地冷声,“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审问个没完?!”

“不是审问,”有警员耐心温和地解释,“是例行询问案件相关人员的相关事,这样,我们警方才能通过相关线索,去推理预测嫌疑犯的行踪。”

姜衍似乎都有些暴躁了,“可你们都问了我快一个上午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为什么还跟审问犯人一样问个没完?!”

关雎随着贺洲走进去,看到此刻的姜衍如受了重大打击一般很是狼狈,眼眶微红、眼神里似乎有找不到着落的恨意,神色是强忍着的暴躁,跟那往日里那高冷自持、如清冷贵公子般的模样大相径庭。

警员在好脾气地解释,“那自然是因为还有问题没有问完。”

“还有什么可问的?”姜衍语气很不耐烦,“我是受害者的家属,不是嫌疑犯!你们不去追查嫌疑犯,逮着我这个受害者家属问个没完做什么?”

“可你同时也是行凶者的家属。”贺洲边走进去边说。

正在询问姜衍、给他做笔录的警员回头看到是贺洲,就赶紧起身,“贺队。”

“嗯。”贺洲拍拍听到肩膀,“辛苦了,我来。”

警员就立马让开了位置。

贺洲在姜衍对面坐下,不过姜衍没有看他,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关雎。

大概是他现在情绪不好,没有控制好表情,没有掩饰住厌恶地扫了关雎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贺洲的语气就很不好,“怎么?你们还轮番上阵打车乱战吗?我再申述一遍,我不是嫌疑犯,你们没有权利这样扣留审问我!”

贺洲没有在这问题上跟他纠结,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刚刚我们发现,关跃夫夫的墓被人盗了,里面的骨灰不翼而飞。”

姜衍顿时惊愣了一下,随即又不太耐烦地皱眉,“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难不成怀疑是我盗的?”

贺洲依然冷淡平静地道,“除了不惜杀了全家也要找关跃魂魄的姜家老太爷,我想不到第二个嫌疑人。”

“那你们去找他啊!找我干嘛?!”说起姜老太爷,姜衍居然眼神恨恨的,“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无缘无故杀了我父母!”

“所以我们留你们下来仔细问个清楚,有关姜老太爷的所有事。”贺洲神色一冷,就有点凶,“可你们却一问三不知,一点都不配合,还像不像追查到凶手了?你若是再这样推诿,我们有权利怀疑你包庇窝藏罪犯!”

姜衍闻言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不是不配合,是我跟老太爷真的不熟,真的不清楚他的情况。他常年深居简出,很少在家里露面,我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他一次,怎么可能清楚他为什么发疯杀全家人?!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能不阻止他?!那些被杀害的人里,可是有亲爸亲妈!”

姜衍最后的话都是吼出来的,眼睛都红红的有泪意了,还透着恨、发着狠,好似姜老太爷在面前的他,他就立马会冲上去找他报仇。

贺洲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那对于他问关跃魂魄在哪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姜衍接过纸巾的手很不明显地顿了顿,然后狼狈地擦了擦眼睛道,“不知道,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说着,抬眼看了看贺洲身后的关雎,“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贺洲不置可否,“我想不论是谁,突然听说自己父亲的坟好端端地被人挖了、骨灰也被盗了,谁也没法坐得住吧?”

姜衍神色似乎被噎得一顿,“但我对这件事真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要找关跃的魂魄。”

贺洲似乎非常好说话地微微点头,似乎对方说什么他都信了作罢,转而问,“你们这些天师,是不是有什么隐匿行踪的手段是现代科技侦查不出来的?”

姜衍闻言一愣的神情里隐隐藏着些警惕,“什么意思?”

贺洲冷淡解释,“据监控显示,姜老太爷杀完人之后,浑身是血地走了出去,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一路都是他的血脚印,和刀滴下的血。可我们循迹侦查,只查到他活动过的痕迹到庭院大门口为止。他好像走出你们姜家的庭院,就凭空消失了。你们姜家附近,没有任何一点他的痕迹。”

姜衍听得也愣了愣,疑惑地皱着眉摇头,“这我不知道,我道行浅,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法术。毕竟我的年龄,连老太爷的零头都不够。”

“那你们老太爷平时经常去哪里?他的行踪是怎么样的?常住地址又在哪?”贺洲又问,“我查过你们姜家,似乎并没有你们老太爷的住处。”

“不知道。”姜衍还是摇头,“老太爷只偶尔有事才来主宅这边,而且也只找家主——就是我大伯,跟我们这些隔了好几辈的小辈们没有接触过,我们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住址和行踪。”

贺洲觉得有点奇怪,“那你们就没听说过?也没好奇过吗?”

家里最大的长辈住哪都不知道不关心?总觉得有点违和?

而姜衍的解释是,“小时候我也好奇地问过,但被长辈们训斥了,不让我们小辈打听。说是老太爷潜心修行,不能让人惊扰。据说,应该是在什么偏僻的山上避世而居吧!”

这话说得跟编故事一样虚假,贺洲皱了皱眉,又问,“那除了已经遇害的姜家主,还有谁知道姜老太爷的行踪或住址?总不能除了姜家主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跟他接触了吧?他那么大年龄了,吃喝住行总需要人照顾吧?”

可姜衍还是一脸无辜地一问三不知,“这个我不太清楚,那都是长辈们负责的事,反正我是不知道。”

还真的是问什么都不知道,贺洲暗自气郁地吐出口气,低头翻看了一下之前警员询问的笔录,确实方方面面都仔仔细细地问过了。

可这姜衍的回答却没有透露出一丝信息,全篇充满了「不知道、不清楚、我无辜」的意思。不得已要回答的,就推给死人,比如姜家主、比如所谓的家中长辈。

贺洲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姜衍绝对有问题!但抬眼已然平静,没有再跟他无意义地打太极下去,而是转问另一个案子,“听说尤清的事,最初是你发现的?”

姜衍立马警惕又抗拒地皱眉,“那个事情,跟现在这个案子有关吗?”

“谁知道呢!”贺洲神色冷淡得看不出是在嘲讽,“也许有。毕竟,她的事跟你们玄门有莫大的关系。”

姜衍似乎想反过来套贺洲的话,“可玄门里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姜家,你怎么就怀疑她的死跟我们姜家有关?”

谁知贺洲却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她不是失踪了吗?我刚又没说她死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死了?”

尤清的尸体是前天下午发现的,半夜才比对DNA确认身份,然后第二天去跟关雎挖坑挖出了僵尸,就立马被特安局接手了去。

全程保密,都还没来得及通知受害者家属,而一直试图表现自己只是姜家无关紧要的小辈的姜衍怎么就知道了?

是姜家在特安局有眼线?还是这个姜衍根本就是姜家能主事的主要人物?

姜衍倒是不慌不忙,“我看到了,最初我看到了她死后变成了鬼趴在张伟的肩头,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是吗?”贺洲又立马犀利地问,“那你既然看到她了,为什么不问问她是怎么死的?尸体又在哪?又为什么任由她这个案子定为失踪案两年?”

姜衍噎了噎,“因为你们警方不信鬼神之说,说我说的是无稽之谈,我就懒得去多管闲事。”

“可发现人命案,报警是作为一个公民的职责,你却觉得这是多管闲事?”贺洲冷淡的神情里透着一丝嘲讽,“而且据我了解,你根本就没有主动跟警方提过这个事,可却私底下把尤清的事误导成她为情自/杀?”

姜衍脸色微变,“我没有说过她是为情自/杀!”

“是。”贺洲点头,“你是没说过,你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只是画了一幅画而已。可就是这行为,才误导得众人以为她是为情自/杀或失踪。可她明明就是被人给谋害的,尸体还被你们这些玄门中人拿去喂养活死尸了。”

“所以!”贺洲声音猛地一沉,就显得特别凶横,“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尤清的事,跟你、或者跟你们姜家,有莫大的关系!”

姜衍暗自心惊地都差点被吓一跳,但他稳住了,立马像是被冤枉了一般,愤怒地拍桌而起,“你不要含血喷人!玄门中的人也不止有我们姜家!如果你有证据,尽管拿着逮捕批准来逮捕审问我好了!”

见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贺洲微微眯眼,看来他注定是拿不到那所谓的证据了。而且,尤清的案子正在被转交,他以后也无权过问了。

姜衍是因为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吗?是因为特安局不会查他?那姜家跟特安局到底有多「深厚的交情」?

“行,”贺洲点头,“等我拿到了证据再招呼你。”

说着回头问关雎,“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没什么想问的。”关雎微微摇头,这姜衍明显跟那老东西一个德行,非暴力不合作,问什么都不会有答案的,凭白浪费口舌而已。

“不过,作为无辜被挖坟盗骨灰的被害者儿子,”关雎说着走上前来,非常温和礼貌地问,“我能跟这位嫌疑犯的家属提个要求吗?”

姜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暗暗有些警惕,“你想要干嘛?”

关雎像是在确认地问,“关于姜老太爷问我父亲关跃魂魄的事,你说你不知道这事的任何相关是吗?”

姜衍皱着眉点头,“是的,怎么了?”

关雎微微一笑,甚是温柔优雅,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惊诧,“那我想请你发个毒誓,若你这话有假,你就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句话,温柔得好像在给他安排下场,姜衍顿时一皱眉,本能地有些抗拒,“我为什么要跟你发这种毒誓?!”

关雎点点桌上的笔录,“因为你说的话,太假了,我一句都不信!相信警方也是。”

这个姜衍都准备吞噬炼化他父亲关跃的魂魄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姜老太爷问人要魂魄的相关问题?

姜衍闻言心下暗自一惊,猛地看向贺洲和其他警员,果然见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的冷然脸,好似在看一个怎么样都不肯配合调查的刁民,根本就不像是信了他的样子。

为了取信警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姜衍暗自握了握拳,深吸口气,举手发誓,“好,我发誓:我今天所言若是有一句虚假,我就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反正这种发誓就跟放屁差不多,没人会当真。

可关雎却非常满意地笑了,“可以了。如果往后你没有遭天谴的话,那就说明你的话没错,都是真的。”

这话不仅是姜衍,其他警员也听得嘴角微抽,怎么感觉这个关大少这么天真可笑呢?居然还相信所谓的发誓?

贺洲却觉得关雎这玩笑一般地闹一出估计没那么简单,毕竟,在他父亲被挖坟盗骨灰这一事上,关雎怎么可能还玩闹得起来?

虽然他平时看着没个正经,爱闹爱玩又调皮,但在大事或正事上,他绝对靠谱不含糊。

可现在也没法问他详细具体,贺洲只能先站起来对姜衍说,“行了,我们这边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请你电话保持通畅,我们有问题可能会随时联系你。”

“好的。”见警方这边终于放开他了,姜衍松了口气,立马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快步离开。

一行人一起走了出去,关雎看着前方姜衍越走越快、恨不得跑起来离开的背影,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愉悦地勾了勾唇。

有个警员实在没忍住问,“关少,你怎么还信发毒誓那一套啊?”

关雎非常好脾气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听说,他们修行之人讲因果、重口德,不会随随便便信口雌黄的。万一他说谎了、遭了天谴,岂不就帮你们找到破案的线索了?如果没事,那说明他说的是真的嘛!你们也不用再浪费警力在他身上。”

警员顿时失笑不已,觉得这关大少老土又单纯得有些可爱,“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真相信老天有眼啊?”

关雎非常老实乖巧地点头,“当然!人在做,天在看。”

警员们听得都有些忍俊不禁,说是没想到关少这么年纪轻轻,思想却这么古老板正。

贺洲也满眼笑意地看着关雎跟警员们瞬间友好地打成一片,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脑袋,“走了,别胡说八道了,我送你回去。”

关雎闻言立马摆手谢绝,“不用,你这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贺洲却不容他拒绝地拉着他往外走,“你现在是我们警方重点保护目标,护送你回去就是我的职责。”

这话说得关雎没法反驳了,“行叭。”

待只有两人在里面的车开上路,贺洲才问关雎之前为什么要逼着姜衍发毒誓?真正用意是什么?

谁知道关雎的回答,还是跟警员们说的那番说词。

贺洲只好作罢,看来这小骗子也不打算跟他说实话。

然后贺洲把关雎送到了学校,亲自送到了宿舍楼底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一个人随便外出,有事给他打电话。

那婆婆妈妈的唠叨样,都让关雎有些忍不住嫌弃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那么忙,赶紧回去吧。我保证接下来一周,我哪也不去,就在学校里吃饭上课睡觉,啥都不干。”

贺洲这才微微放心地转身离去,但却不知道,小骗子当天半夜里就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关雎觉得这不能怪他,他原本在宿舍里睡得好好的,但他留在丁家村后山底下、那个姜老头炼制傀儡尸的墓洞里的禁制被人触动了。

之前他就怀疑,姜老头在那里炼尸的事不仅姜家人知道,怕是特安局里都有人在帮忙打掩护。

所以,前一天晚上他离开那里之前,就留下了禁制准备守株待兔,一旦有人出现,他就能感应到。

而白天姜老头手刃全家后失踪的消息一传开来,那对姜老头炼尸一事一清二楚的人,绝对会忍不住来这里查看情况。

或许,那个知情人还会知道他大爹魂魄的下落,或者知道怎么联系上那个黑左使。

所以,在当天夜里察觉到有人去了那里之后,关雎就立马闪身出现在墓洞里。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助纣为虐、是姜老头拿他小爸魂魄炼尸一事的帮凶。

关雎出现在那个空旷的墓洞里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摸了进来。

然后,关雎对那个转身看到他、就惊吓得愣在原地的人,笑得温柔又血腥,“来了?”

作者有话说:

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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