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脚咋样了，还痛不。给，这还有点止痛药，实在不行就吃一颗。可别吃多，记住罗。”

“老贵头，这两天咳嗽还厉害吗？我告诉你，咱有大夫了，等人家安顿好，我让他给你瞧瞧。”

卫臣照着社区里几个老人的指路找到张长城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楼道里挨家挨户地给这里的老人派送东西，这让卫臣想起了自己的养父。

记忆中那个养父每逢国庆重阳，都会带上他去给片区里的老人派送东西。那时候还小的卫臣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养父说：“他们都是孤寡老人，没有亲人，膝下无儿。我们每年派送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帮助也不大……”

“可至少，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忘记他们。让他们那枯寂的心田，哪怕能够只得到一丝丝的安慰也是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卫臣记得那个画面是暖色的。阳光照在楼道里，落在父亲的笑脸上。那张脸孔，眼角已经有些皱纹了。

卫臣看向走廊外的天空，那个身份成谜的父亲，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卫臣，你找我？”

张长城的声音让卫臣回过神来，他点点头：“张哥，找你谈点事。”

“行，我们到楼下去。”

他们来到楼下一间房子里，大厅正中摆着张桌子，上面竟然有个社区的模型，是用卡纸和塑料做的。

张长城笑道：“我以前在部队里是画地图的，也整过沙盘建模。现在这手艺还在，就照咱们这捣鼓了个模型。有时候遇上新型在骚扰，分配人手讲解的时候也方便点，直观些。”

“坐，喝水还是喝茶？”

卫臣在旁边一张椅子坐下：“不用麻烦了，我也不渴。”

“没事，我们年初连通了一条管道，直接从城外的江河取水。再用土法过滤食用，水源充足，别说喝茶喝水了，平日大伙洗澡也不成问题。可我听说别的地方就惨了，有点水源也给一些家伙控制住，平头老百姓要点水比买金子还贵。”

卫臣皱了下眉头，“刚想问你，现在国内是个啥情况。”

“怎么说呢，局势还是很紧张的，但政府还在，只是向沙漠地区转移了。”

“转移到沙漠地区？”卫臣一听就明白，“伪装者厌恶干燥的地方，如果是在沙漠地区的话，他们的活动会受到很大限制。新型和伪装者是同一种生物，只是进化的方向不一样。”

“和野兽更为接近的它们，应该也不会往沙漠而去。所以现在，全球反而是沙漠地带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张长城指着卫臣笑道：“老弟，分析得够专业啊。没错，我听说国家准备在沙漠地带积蓄力量，总有一天会全面反攻的。如果有那么一天，嘿，我老张肯定冲在最前面。那些个王八羔子，害死了我多少兄弟，我做梦都想杀光它们……”

说到这的时候，张长城两眼通红，看来之前他经历过很多艰难的时光。

卫臣沉默了片刻，道：“是这样的，张哥。我主要跟你说说，我们那边明儿会有五六人离开，他们不愿留在这。剩下的，包括我，还有陈医生他们都会暂时留在黑城，留在你这个社区里。”

“陈医生肯留下，那真是太好了。”张长城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咧嘴道：“我们这最缺的就是医生了，陈医生肯留下来那我就放心了。你告诉他，只要他肯留下来，他在我们这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

“我们会给他最好的保护，最好的食物还有居住环境。”

“那我先替陈医生谢谢你。”卫臣笑呵呵说，“除了陈医生外，范师傅是个稳当人，他开车的技术没得说，维修车辆的技术也不差。我那边还有几个外籍士兵，我打算留四个在身边帮忙，其它四人就交给张哥你。”

“他们是专业的战士，应该可以加强一些社区的护卫力量。”

卫臣顿了顿，说：“最后，我和我妹妹都是异种，另外一个朋友曾经是DMC的骑士，但现在是自由身。我们三人，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提供战力支持。”

张长城听得眼中一亮，跳起来道：“兄弟你是异种？那真太棒了，这里只有我和老罗是异种，平日里来三五只新型骚扰还容易对付，要是成群结队的来我们只能到地下工事避难。这要再加上你们三人，以后我们大概也不怕了。”

“你也是异种？”

“对，我是武装种。老罗是盾甲种，我们两个配合得也算不错，可就是人少了点。”

张长城拍了下卫臣的肩膀说：“你呢，你是哪一种？”

卫臣想血噬还在沉睡，就干脆告诉他说：“我们兄妹都是神秘种，至于我那朋友，她是混合种。拥有迅疾种和武装种的特性，战斗起来爆发力十足。”

“神秘种？混合种？”张长城摸着脑袋道：“妈了个蛋，全是稀有种类啊，难怪你们敢大摇大摆从边境线那边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运气好，看来你们靠的是实力。”

“也是有一点运气成分在里面。”卫臣说，“我们这边人员的情况基本就这样，陈医生他们休息一天，明天应该可以替大家看病什么的。当然还需要你给他安排一个地方当诊所，最好有相关的器材。”

“如果社区里有女孩肯当护士的话那更好，他的爱人就是一名优秀的护士，她可以培训这些姑娘。”

“成成成。”张长城道：“我这就叫罗英去安排，先给陈医生找个地方，然后再组织一些姑娘们。哎呀，老弟啊，你们能来实在太好了，我现在感觉咱们这真的是生机勃勃了。”

“那就先这样，如果方便的话，张哥。你看能不能找几个人跟我去一趟那什么大型超市。”

“你想去家乐福？”张长城说：“老弟，虽然你们神秘种打起架来哗啦啦地一打一大片，不过你是不是再叫上点人。这单枪匹马的，不妥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这样，你给我辆车，能运货的。再叫上几个小伙，带上枪。不用他们做什么，就等着到时帮我把东西装车就行。”

张长城摸着脑袋瓜子道：“听上去，你还真打算把酒吧开了。”

“是啊，我觉得挺好的。”卫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