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暮的晨钟沉稳的声声传入我的耳朵之中，我缓缓起身看见自己趴在母亲的床榻边竟然一夜。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一缕缕的，透过我的手指缝，看见尘埃在四周漂浮。我做起身子，扭了扭发麻的腰肌，看着母亲安详的样子莞尔一笑。

我起身，推开门伸了一个懒腰。大口大口的呼吸山间的空气，腥甜的味道沁入我的心脾。阿三见我起身便走了过来说道：“醒了？那么让宫女伺候你洗漱吧。”我颔首，身后的宫女走了过来为我洗漱更衣。

一个宫女徐步走来：“娘娘，候爷来了。”

我挑眉，看着她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袭月牙白的直裾，鬓发苍白，在晨光之中显得更加的苍老。他走到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道儿，你娘怎么样了？”

听了母亲昨晚的讲述，我越加的恨面前的父亲。可是皆是无奈，哪怕王蓨不是他的亲生骨肉，那么我呢？我是眼前这个气死母亲的男人的亲生女儿啊。我默默的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你有脸来看母亲？母亲有今日，都是你！”

他叹了一口气，不来理睬我的职责，径自走向床榻。

我依旧背对着他，我害怕看见他，看见他我会把母亲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我的手心紧握，指关节因为我的用力已经发出了淡青色。

“啊。”只听见身后一声叹气，我转过身，看见父亲退后几步，喃喃自语的说道：“你至死都不原谅我么？死前都不愿意听我的忏悔么？逐月，其实我，其实我很爱很爱你，虽然年轻的时候我年少轻狂，不满足在皇家的摆布之中，于是把怨恨放在你的身上。但是，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不管我如何留恋青楼，阮姬，愫愫，都是有着你的影子，因为我一直爱的人就是你……逐月……”

只见父亲一个踉跄跪倒在母亲的床榻之前。我见父亲如此，推开身边的宫女，跑了过去推开父亲说道：“娘没有死，娘只是睡着了。”话音刚落，父亲拉住我扑在母亲怀中的我，失声大哭的说道：“道儿，娘已经去了！”

“不——”我甩开父亲，狠狠的扑在母亲的怀里。已经僵硬的身躯，已经苍白的面孔，已经冰冷的四肢，任我怎么暖也暖不回来。“来人呐，赶紧叫太医过来！”

太医闻言小跑进来，看了看母亲已经泛白的眼神，跪在我的面前一声不吭。我一个箭步向前，劈头就给那个太医一个耳朵，情绪已经无法自控：“滚，都是一群没用的庸医。”我扑到在母亲的身上，喃喃自语道：“娘，道儿陪着你，娘睡醒了就陪道儿说话，道儿不走，一直走陪着你。”我摇晃着母亲的身躯，怎么也唤不回母亲的一声呼唤。

阿三向前拉我，对我说道：“小5，夫人已经死了。你冷静一点啊。”

“走开，母亲没有死，没有死！”

父亲走了过来，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我呵斥道：“你走，你走，母亲生前最不喜欢看见的就是你！你走，我也不想看见你。”四周的宫女纷纷跪下身来说道：“娘娘保重身体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不好跟皇上交代……”

“滚，都给本宫滚——”我在厢房之内咆哮着。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不住的往下流淌，沾湿我的裙裾。

“滴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