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路对面停了车,隔窗远远望着酒店外的人群。迟疑许久,终于下车。踟蹰着往酒店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蓦的顿住了。我实在是有点没脸去见安钰菲了,这妮子为了帮我极有可能把身子献了出去,我却没能保护住她。
我又转身回到了车上。有心就这么一走了之,但却又有些于心不忍。妈的,我只是听了安钰菲的叙述便觉得有点恐怖,那妮子可是生生的目击了凶案呀,她就算再坚强也只是个女孩子,她现在肯定需要有人在她身边陪她。
正寻思着,忽见有两个警察从酒店内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个女孩,一身红衣头发散乱着,却不是安钰菲还能是谁?
我心头一跳,立马开门下了车,飞快的奔过马路。等跑到酒店门口时安钰菲已被塞入了警车。我赶紧上前几步,来到警车旁。安钰菲在车内似乎察觉到了我,扭头望了过来。二人隔着车窗对视了下。我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警车却没给我机会,载着安钰菲“呼”一下开走了。
我望着远去的警车,心脏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运动着。好半天,我才稳下了心神,掏出手机,拨通了上次帮我办理陈姝涵监护权的周律师。
“喂!”那头传来周律师略带醉意的声音。
“是周律师吗?”我急促的道:“是我,康凯!”
“康总呀!”那头周律师的口气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他也从我的话声中感到了不寻常:“出事了?”
我没答他,只是道:“你律所里有没有刑法方面的专家?”
周律师一听是刑事案,语气中的醉意一下子全消了,问道:“你出什么事了?”
我道:“不是我!是我一朋友目击了一场凶案,现在她被警察带走了,我怕她会在警局会吃亏,所以想找个律师去陪她。”
周律师闻言松了口气说:“这不算什么大事。”顿了顿,又说:“我马上就过去!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案子?”
我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下,周律师笑道:“康总,这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国内的刑讯工作比较正规,我看他们带你朋友去警局应该是去录口供。我现在就过去,然后动用下我的关系,最多两个小时就能把你朋友带出来。”
我听了之后连忙道谢。挂断电话后我缓步穿过马路,回到自己的车上将车子启了动。汽车开出十余米后我又将车刹了住,吸一口气,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安钰菲老妈的号码。因为陈姝涵的关系,我虽不好出面去陪安钰菲,她老妈的却是义不容辞。
电话响了许久她老妈才在那头接听。在通上话的那一刹那,我似乎听到她那边有个男人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靠,莫非这老娘们儿正在跟她那个小白脸老公奋战?正想着,安钰菲她老妈已在那头开口了:“喂,有事吗?”
“菲菲出事了!”我料她肯定已从来电显示中知道了是我,当下直奔主题道:“她现在在警局。”
“什么?”安钰菲的妈妈叫道,接着是下床的声响,走路开门的声响,想来她从**移动到了卫生间里。
我继续说:“她目击了一桩凶杀案,被警察带去录口供了,我已安排了周律师过去,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你和他联系一下。”
挂了安钰菲老妈的电话,我给她把周律师的电话发了过去,现在有周律师和安钰菲老妈处理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心下略略松了口气,重新又开动车子往医院而去。等回到医院的病房,见着了昏迷中的陈姝涵,心情极其的复杂,没想到我刚刚盘算好的这复仇大计,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起到了如此显著的效果,这到底是天意呢,还是天意呢!?
这一夜过的极其的不踏实,第二天的早上我接连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周律师打来的。他说安钰菲无事,已被她老妈带回家了。由于她拍下了视频,不但帮警方指定了张葛是凶手,也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第二个电话则是诸葛佳伟打来的。这可爱的胖子向我通报了三件事情。第一个就是由于张安邦圆寂了,新百货集团召开了紧急董事会,任命万思聪为公司的CEO并代理董事长职务。第二件事是新百货集团的股票今早一开盘就跌了个停板。第三件事是张葛已与昨晚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了。
这一切事情就像是TVB的肥皂剧的结尾一样爽人心目。坏人得到了报应,张葛以后只能在监狱里被**了。万恶的张家也垮掉了,张葛的老母虽然名义还拥有新百货集团的很多股份,但她一家庭妇女怎么可能斗得过万思聪那帮人?
我和诸葛佳伟电话打到最后,他问我,什么时候去祸祸张可儿,现在正好是张家最脆弱的时候,极其的适合趁虚而入。我在心里咒骂了他一句禽兽,并告诉他不要着急,时机一到,必定帮他报了那被人欺骗的仇。
……
下午的时候我把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告诉了毛哥虎哥李柳等人,晚上我们几个人找了个饭店小小的庆祝了一下。
吃过晚饭之后,我又回到了医院,看着陈姝涵,我轻声的对她说:“姝涵,害你的那个贱人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多么希望陈姝涵听了我的话能给我些许的回应,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我又想起了童话中睡美人的故事,王子吻了一下沉睡的公主,公主就醒了。
心情激**之下我竟真模仿童话里王子的样子俯身吻了下陈姝涵的脸蛋。亲完之后抬眼定定的望了陈姝涵许久,陈姝涵自然不可能就这般醒转。我暗笑自己好蠢,正欲再次坐回到椅上,忽听病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一开,似是有人进来了。
我以为是护士,也没如何在意,按原计划坐回了椅中。屁屁刚挨到椅子,那人已几步走到了我的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极熟悉的体香味。
是安钰菲?我急忙起身回头,站在我身后的人果然便是安钰菲。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过膝的那种。足下是一双黑色系带中跟凉鞋。发型也早不是那种齐刘海的学生妹头了,而是一头新烫的卷发,柔波浪般披在肩上。要是再在她身后摆一辆布加迪威龙,那完全就是北京车展上的头号美女车模。
安钰菲见我望着她发呆,冲我淡淡一笑道:“怎么了?不认识啦?”
我见她似是未受昨天那事的影响,当下也笑了笑道:“化了灰也认识你!”顿了下,终于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安钰菲摆了下手,示意我不要再问。我满腹的疑问立时全部咔在了喉头。安钰菲却不再理会我,而是走到了床前,满是爱怜的看着病**的陈姝涵。
我见她的眸中竟似有一种母性的光辉,不由便是一怔。暗忖:这安钰菲和陈姝涵不是冤家对头么?怎么会这般温柔的看陈姝涵?正想着的时候,安钰菲忽然开口问道:“她真的不会醒了?”
我摇摇头,想起自己刚才亲吻陈姝涵的逗比想法,老脸不由得一红。
安钰菲叹了口气道:“康凯,你陪我到那个公园走走吧!”
想到她为了帮我和陈姝涵付出了这么多,我没有犹豫,当下点了点头。俩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下了楼后,一眼瞟见天上那轮圆月,我的小心肝不由一跳,奶奶的,上次在公园里面安钰菲说我第一次弄的她不舒服,我还欠她一次那事。她现在要我陪她去公园,难道是想找我讨要那舒服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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