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氏庄妃

不过想想也是。要知道她竹子鸢可是靠着剑灵和穿越的双重开挂模式才活下来的，甚至以前的那个竹子鸢都不知道该算活着还是死了，可以说凤琴的计划是相当完美的。她能做到这一步，又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暴露在这两个宫奴之前？

“也罢，我现在先带你们出去，到了圣上面前，只要你们能像现在这般把说过的如实再说一遍，我会保证你们能活着。当然，若是你们信不过我，大可继续隐瞒，我总有别的法子让你们开口的。”

虽说供不出凤琴，能先解决了舒宸妃也是好的，一来可以让闵庄妃相信自己的诚意，真正跟自己绑到一根绳子上；二来也能斩了凤琴在宫中的一大倚靠，不论如何，舒宸妃的倒台一定能让凤琴肉痛，这点竹子鸢却是毫不怀疑。

她看着这两个跪在自己脚下的人，眸中并不曾闪动着多少信任。这两名宫奴此刻满脸感恩戴德之色确实不假，但宫里的人又有几个能真正信得过？再怎样感激自己，若是哪日卖了自己能让他们得利，他们一定不会迟疑的。

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不过依现下的情况来看，只消点到为止就够了，过多的威胁话语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果然。那二人听着最后一句影影绰绰的警告，原本就风中萧瑟的身子双双抖了一抖，不由把头埋得更低，毫不犹豫地明誓道：

“是，小的明白，大人放心，小的这回绝对不敢瞒着圣上，要是小的有一点实情没说出来，就让小的天打五雷轰！”

竹子鸢心中暗暗好笑，这二人倒也有趣，竟连毒誓都发了出来，还是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发誓法。不过听着他俩说话的口气，心下还是放心不少的，于是也不再多说废话，手指轻轻一弹，将两枚圆滚滚的药丸弹到了二人面前。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可这二人却想不到大祭司还有这一招，一下都犹豫了起来。

他们明白，这药丸是一种类似下蛊一样的毒药，只要服下了，生死就都在大祭司一念之间了。然而现下这个情形，他们想要不服药就获得大祭司真正的信任显然是不可能的，倘若大祭司撒手不管了，他们俩在这地牢里迟早还得被那黑袍大人给害死。

竹子鸢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也不催促什么。这是最后一关，如今她处于劣势，必须步步经营，若是这一关的考验过不了，竹子鸢是宁可暂时留着舒宸妃一条命也不会轻率利用这两个不靠谱的宫奴的。

一边是一定会死，一边是背叛反悔了才会死，该怎么选，其实并不难。他们这回虽然犹豫的时间有些长，但最后还是双双选择了服药。看到药丸被他们咽了下去，竹子鸢终于暂时放心了。

“不必多心，这药不会要你们性命，只是为了方便带你们出去。一会药效发作，你们会暂时昏睡过去，也不必耗神抵抗什么，只当睡一觉便好，等你们睡醒了，你们一定不会再留在这个阴森的暗牢之中了。”

“……是，多谢大人……”这药效发作的速度超乎想象，他们俩甚至连多想什么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直接躺倒了。

“让大人险些丧命的，便是他们二人？”

一道相当温柔娴淑的声音款款响起，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闻之便能心神宁静，连带着那两名缩在地上的宫奴，此刻竟也不那么瑟瑟发抖了。

“不错。他们都是宸妃宫中之人，想必定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竹子鸢跪坐在沈庄妃的对面，正优哉游哉地浅啜着手中一碗枸杞红茶，殷红的小嘴轻吹起阵阵水雾，衬得她的精致脸庞都有些模糊了。

看着竹子鸢这一副貌似那两名宫奴跟她没半毛钱关系的模样儿，沈庄妃的一双丹凤眼不由微微眯起，心下对竹子鸢渐渐高看了几分。

虽说一直居于深宫，此前对朝堂之事之人接触甚少，但皇宫永远是各类信息鱼龙混杂纵横交错的八卦集中营，所以对于这位从接任之始就一直万众瞩目的大祭司，沈庄妃还是多少有所耳闻的。

只有真正接触之后才会知道，这人人传言软善懦弱无所作为的大祭司究竟有多么深藏不露。想到凤琴要对付这样厉害的人物，竟还抱了轻敌心理，沈庄妃都有些替她感到悲哀了。

“方才大祭司大人所言，可都是真的？”

竹子鸢的态度已经摆明了要把这二人做一个顺水人情，沈庄妃自然不会客气。他们二人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暂时也不怕竹子鸢会对她耍什么花招。美眸淡淡瞥向一侧，不论如何，现下首先要做的，是努力让舒宸妃付出惨重代价。

“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和娘娘，句句都是真的。”

得到他们亲口承认，沈庄妃心下顿时一宽，也不由增添了一抹喜意。不论平日表现得再如何与世无争，沈庄妃和竹子鸢都知道不过是假象而已。身为宠妃，岂能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