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传遍了全军的消息,到后来都变成了强制性的命令,竟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狙杀雷老虎的士兵。
向雷老虎军团求证,也迟迟没能得到消息。鹰小队的人当初都是命悬一线,现在能正常喘息就不错了,自然提供不了多少情报。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冷巳在首长的命令下才勉强说出了几句话,却对找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难不成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能够狙杀雷老虎的人,又会有什么意外?”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莫不是真的将我们这里当成比四大军团还要好的去处了?”
“谁知道呢?或许他此时早已经不在这了。他不出面就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这次选出来的三十六人,已经集合好了,明日就可出发了。”
“……”
命令一个接一个,雪花般地传到指挥所,光是让这三万人正常行军就足够头疼的了,所有人都逐渐将狙杀雷老虎的士兵抛在了脑后。
明明是计划在中午就可以抵达扼夜长城,却没有想到行军的速度越来越慢,恐怕要等到明天大队部才能够到达了。
在蜿蜒的队伍中,唐棠全然不似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整日精神满满,活蹦乱跳的,每天也就偶尔有几个瞬间不开心。
“拿出来!”黄九瞪着眼看唐棠,气势如虹。
唐棠捂着口袋,摇头说道:“真没了,师父,就连一点萝卜干的须都没有了……”
“快点,甭废话,我都看见了!”
“真没了啊……哎哎哎!师父,你怎么动手抢了啊!哎……”唐棠望着凯旋而去的黄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师父啊,你变了,你变了啊!”
夜歌望着黄九走到一边,给唐棠递了个眼色,唐棠一边念叨着一边悄悄地挪步,跟夜歌一同转到了个隐蔽的角落。
“这山鸡也真够贼的,我刚一近就扑棱着飞起来了,要不是你那小石子稳准狠,还真让它跑了!”唐棠一边转着串着山鸡的棍子在火上烤着一边说道,刚才在黄九面前的凄惨模样全然是装出来的。
夜歌在外面望风,生怕黄九寻了过来。
“可不能让师父知道了,否则非把整只山鸡都抢了去,我们连个鸡屁股都捞不着。”唐棠撒着佐料,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油脂从鸡皮渗出来,勾人心魄。
夜歌警惕地如同一只鹰,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瞒过他。
“还没好吗?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了?你该不会背着我偷吃起来了吧?”夜歌忽然回头,看到的却是惊人的一幕。
唐棠蹲在一旁咽着唾沫,烧鸡早已经被黄九夺了去。
“什么时候来的?!真跟个鬼一样!”夜歌忍不住腹诽起来。
唐棠幽怨地看了夜歌一眼,无声地抱怨着夜歌没有望好风。
黄九吃的满嘴都是油,吮了吮手指,说道:“好啊,好啊,好啊!你们两个啊,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行径!今天,今天我要是给你们留一口肉,我就不是你们的师父!”
“师父啊!”唐棠放声大哭了起来。“都是夜歌啊!都是夜歌撺掇我不跟您老人家说啊!非要我们两个人平分!他是个悍匪出身啊!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打得过他?迫于他的威胁,才跟他同流合污的啊!师父啊,我本想等着一烤好就给您送过去的,哪成想您老人家真是目光如电,动如疾风,竟先一步来了!师父啊!你念在我这么辛劳的份上,给我留个鸡屁股可好啊?”
夜歌瞠目结舌,无语凝噎。
关键时候,唐棠竟然反水?!
黄九哼了一声,一脚踢开了趁机凑上来的唐棠,乜斜了他一眼,说道:“我教你个法子,保准你能吃饱。”
“什么法子?”
“找个空旷的地方,朝向西北,张大嘴,你很快就饱了。”
“啊?”唐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师父,你这不是让我喝西北风吗?”
黄九夸奖道:“真是个大聪明!”
唐棠抹了抹眼泪,颓然地缩了回去,长长一叹,好似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算是睡过去,都是怀着满心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先吃了鸡屁股?为什么我要等那么久?我恨啊!”
唐棠的呼噜声渐起。
吃完烤鸡的黄九裹了裹被子,翻过身闭上了眼,说道:“从明天起,你开始用拳头打石头,什么时候一拳下去石头还没有碎,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
夜歌听得清楚,也明白黄九的意思。
现在的夜歌才刚入知空境不久,对元气的掌控非常粗浅,他还远不能做到非常精细的控制。用拳头击不碎石头,就是对夜歌掌控元气的训练。
以夜歌的力量,不动用元气,不动用霸王八式,一拳下去也能碎掉石头。
然而,当夜歌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却在最后的一瞬间止住的时候,那么他对力量的掌控就算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了。
一拳下去打不碎对普通人来说很简单。
但对全力出拳的夜歌来说却很难。
睡着的人不会察觉到夜有多长。
唐棠揉着眼睛起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这怎么都是碎成两半的石头?昨夜闹鬼了吗?”
夜歌在听到黄九说的话后就没有再睡,他用了一夜的时间,几乎将周围的石头全部击碎。然后拿着一块完整的石头,来到了黄九面前。
“现在,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夜歌期待地说道。
按照黄九的预想,夜歌至少也要三天才能够做到,没想到夜歌只用了一晚上就做到了。其表现出来的天赋之高,远在黄九的预料之上。
黄九看着不知疲倦的夜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不急,我们先上长城。”
号子声吹响,逼迫着还在睡梦中的人继续向前迈步。
清晨的薄雾逐渐散去。
熹微的光,透了出来。
如长龙横亘的扼夜长城,显露它那狰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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