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骁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就看到女人背对着他,正坐在梳妆台边看电脑。
邮件她已经看到了,不过考虑到唐筝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可能会没有网络,所以就懒得给她回复了。
记下了她的航班信息之后,陆念一直接关了电脑。
人要明天才到,所以时间还算是充裕。
正盘算着接机的事,忽然感觉到气场有些不对。
陆念一回过头,就看到容骁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她:“陆小姐这个富贵闲人,比我这个忙人还要忙!”
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陆念一平时懒得理他,不过眼下,她还是收好了电脑,好声好气的道:“你洗漱完了,今天去公司穿什么,搭配好了吗?”
一边说,一边起身去衣帽间:“今天没有会吧?穿这套浅蓝色的西装吧,看起来会清爽一点——再搭配一条领带……”
说话间,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穿搭:“就这身吧,好看。”
容骁瞥她一眼,朝着她走过去,自顾自的穿好衣服。
陆念一拿着准备好的领带,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边给他系领带,一边说:“我明天中午有事儿,得出去一趟……”
“滚!”
话没说完,容骁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她,随即自己转身,对着镜子系起了领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念一被他推得跌坐在了沙发上,她问:“我真的是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
“筝筝要来波士顿玩儿两天”,陆念一说:“她很久没来这边了,我想尽一尽地主之谊……”
话音未落,容骁已经冷笑了声:“你现在就像一只囚鸟一样,拿什么尽地主之谊?”
陆念一的小脸一白:“她是来投奔我的……”
从榕城回来后,陆念一就被容骁软禁起来了。
即便给她戴上了一副可以追踪定位的手镯,但是容骁依然对她的一举一动有着严格限制:不允许她出门,给她划定了活动范围,甚至就连她的电话和电脑,也要被监听监控——
陆念一懒得和疯狗一般见识,她也不是不能忍受这些,但是筝筝大老远从榕城过来,她却不能龟缩在这里不见人。
再说,她来波士顿,见不到自己的话,也会不放心的。
“那也是你自己没事找事!”
容骁斩钉截铁的说,他深深蹙眉,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再说,你又不是她妈,有必要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她?”
陆念一瞪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不懂吗?再说,她好几年没来美国了,估计英文都有些生疏了……”
这一点的确是陆念一很担心的地方。
筝筝之前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是在监狱里蹉跎了四年,出狱后就一直窝在榕城。
波士顿这几年变化挺大的,治安又比不上榕城。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拖着大行李箱找酒店——
陆念一想到这儿,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万一筝筝真的在波士顿出了事儿,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没脸见厉御风和厉夫人。
容骁自顾自整理着衣领,一脸的无动于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冷笑了声,回过头来看着陆念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你是想通过唐筝,来巴结厉家,然后让厉家把你给接回去——这样你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是不是?”
陆念一像看着傻子似的看着他,然后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说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经过容骁身边,容骁忽然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都拖到自己跟前来。
他用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这是痴心妄想!”
陆念一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唔……”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便被容骁牢牢封死在口中。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背,另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朝着自己这边压,狠狠吮吻着她的唇瓣——
像是不解气似的,索性用牙咬,咬得自己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陆念一的眉头紧紧蹙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眼看要上下失守,她方才惊觉:不可以这样!
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抬膝盖,顶了上去。
呃……
男人略微弯下腰去,神色带着几分痛苦。
陆念一向后退了两步,正准备逃开,容骁索性伸手抓过她的长发,一把将她甩到了沙发上。
他将手用力按在陆念一的大腿上,缓过神儿来:“腿要是不知道怎么用,可以打断了!”
陆念一气愤,还想要继续踹过去,他已经抬起手来,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啪……
陆念一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顿时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儿。
容骁咬着牙,骂道:“和你妈一样,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看来,还是最近对她太好了,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陆念一轻咬着牙,昂然看向他:“是你爸活该!”
池容不是人,她就是个魔鬼——
但是容陵更不是个东西,家破人亡那也是他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容骁怒极反笑,伸手用力卡住她的脖子,咬着牙道:“陆念一,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陆念一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伸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怕他会突然松手似的。
容骁愣了下,发现她的力气大得出奇。他想要挣脱,一时间还没有那么容易。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陆念一嗤笑,随即有些神经质般的朝他喊道:“动手啊!掐死我,杀了我啊……”
只要亲手杀了她,就算是为父报仇了,他就不用在纠结,他们两个都可以解脱了。
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犹豫?
“我让你动手!”
陆念一抓着他手腕的那双手,越发的用力,简直是抓着他,往自己的喉咙上用力的压:“容骁,你今天要是不弄死我,干脆你随我姓好了,别姓容了,丢你们容家的脸……”
容骁觉得她今天真的是疯了!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从她掌中抽出来。
可恨的是她还不依不饶,仍旧坐在沙发上嘲笑着他:“容陵是你亲爹吗?让你为他报个仇有这么难?你这样不孝顺,当心你爹今晚来找你聊天哦……”
容骁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扯起她的手臂,快步朝着隔壁的浴室里走去。
陆念一一路被他拖行,踉跄几步,还没站稳,整个人已经被容骁摔进了下沉式浴缸里。
他蹲在旁边,一边放冷水,一边按住她的肩膀:“你给我好好冷静一下!”
陆念一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在冷水中冻得浑身发抖。
冷水还在源源不断的放进来,她想要跳出去,容骁的大手牢牢按着她:“你现在冷静了没有?”
陆念一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软的靠在池壁上,眼神里却仍旧带着挑衅,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兽,冷笑着骂他:“不孝子……”
容骁索性按着她的头,将她按到水面以下——
她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最极致的嘲讽,让容骁感到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她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这么说他!
卧室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佣人也上来敲门了——
他该上班去了,而且,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容骁叫佣人进来,吩咐她们将人捞出来,放到**去,自己也脱了湿衣服,去衣帽间重新搭配了一身。
出来的时候,陆念一已经躺在**了。身上已经被擦干了,裹着一副薄毯。头发还是湿的,女佣半跪在床边,正在给她用热风吹。
她看到容骁穿戴一新从衣帽间里出来,竟冲着他轻轻一笑,极尽嘲讽。
容骁深深吸气,抬步朝她走去。
刚刚挣扎了一番,陆念一没什么力气,懒得动。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你是个聪明人,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等下就好好讨好你一下!”
陆念一打断他,随后轻轻笑了声:“你放心,我今天和你玩儿个新花样,保证是你以前没玩儿过的!”
容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死女人,又要搞事情?
他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别耍花样……”
“不耍花样,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她吃吃一笑:“就算是一条宠物狗,也要想着每天换花样摇尾巴,讨主人开心——何况是我呢?”
容骁恨恨骂了声:“你个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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