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求之不得

热热闹闹的旧历年过完了，邓子轩又把jīng力转向浦东综合大市场的筹建。“邓公子，你找我？”陈锦堂出现在面前。邓子轩道：“年底我要动手筹建尚武学堂，现在我们要开始军事方面的谋划。江北鲁豫皖民风彪悍，湖南藏龙卧虎。陈兄你带领吴保、万川前往江北招募学子，白胜率领冷一飞、张满仓前往湖南。”

“邓公子，你招募学子的条件是什么？”陈锦堂问。邓子轩不假思索道：“年龄在15岁至20岁之间，最好是孤儿或者无家无业之人。反清义士、受到朝廷迫害、对朝廷有刻骨仇恨的人择优，年龄可以放宽到30岁，记住宁缺毋滥，一定要招募头脑灵活、体魄健康之人，上过私塾识字的可以优先选拔。这是两张5000两银票，是你们的盘缠。你要嘱咐白胜，这次出去不要招惹是非千万以大局为重。”当天陈锦堂、白胜便分头出发。

邓子轩的基业有了成sè，而且发展势头强劲。因此邓子轩必须要考虑培养现代合格的军事人才，而且这些军事人才rì后要无条件的效忠自己。既要不显山、又要不露水的培养军官体系，这需要很长时间。邓子轩考虑再三决定多路出击，绝不能着急。一方面打造商业基础经办实业，继而派生出兵器工业，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另一方面慢慢的积蓄力量，广泛搜罗可用人才，为最后扯旗造反创造条件。

次rì一大早，邓子轩像往常一样给孩子们上课。“公子，阜康钱庄掌柜沈瑞生求见！”一名家丁在门外禀报。邓子轩闻听便吩咐邓强带领大家温习功课，接着吩咐家丁有请沈掌柜。“哈哈！邓先生好清闲那，筹建市场的事宜你是撒是不管了，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东家。”一见面沈瑞生就打哈哈。

“沈掌柜，我出银子贵方出点力气总应该吧！chūn闱马上就要到了，我正忙乎科考那，在家用功不为过吧！”邓子轩调侃道，接着吩咐小红看茶。“邓先生是名利两不误哇！在下钦佩。如果先生chūn闱入榜，此乃名利双收，敝人先祝贺了！”“沈掌柜，无事不登三宝殿，沈掌柜莅临寒舍，莫非市场那边出问题了？”邓子轩转移话题诧异问道。

沈瑞生笑道：“邓公子不必多疑，胡先生从京城回来了，这功夫正在浦东市场查看。综合大市场一期工程已经竣工，胡先生交口称赞先生的奇思妙想，胡先生有要事与你商议，请邓先生幸苦一趟。”“正好我有事想与胡先生商议，走我们立即动身。”大约一个时辰后，邓子轩和沈瑞生渡过江来到江岸新修建的码头。

渡船靠岸，码头一侧青草从中忽然飞起了两只野鸭，有道是chūn风送暖鸭先知。邓子轩望着飞翔的野鸭若有所思，时间过得真快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两年了。“邓先生有感而发，是否赋诗在胸。”旁边传来问话。邓子轩忙回头道：“是胡先生，失敬！失敬！”

“邓先生，方才我参观了综合市场的布局，确切说另老夫惊叹。如此布局，即能方便商户集中交易，又能有效管理，而且服务设施功能齐全。瑞生说是你建议把钱庄存储业务直接搬进市场，这个想法非常有新意。商户交易完后，把银两直接存进钱庄，对我阜康钱庄各地的分支起到大大的推动作用。我可以大胆预测，该综合交易市场肯定火爆。”胡雪岩盯着邓子轩，现在他不认为眼前的年轻人是黄毛小儿了。

“胡先生过讲了，晚辈只是初出茅庐、不知江湖凶险故胆大妄为！”邓子轩装作诚惶诚恐。“哈哈哈！邓先生居然在老夫面前打马虎眼，真是有些不自量力！”胡雪岩开怀大笑。“晚辈不知深浅，请胡先生训导！”“邓先生恐怕早就胸有成竹，只是我的眼拙了。现在我才真正看出来邓先生的真正用意。”胡雪岩依然笑道。

邓子轩吓了一跳道：“晚辈是诚心诚意与胡先生合作，绝没有欺诈的行为。”“邓先生误解老夫的意思，方才我看到你购买了沿江3公里的土地，简直是大手笔。虽然一期工程的交易收入不大，可是rì后三公里的江岸全部变成交易市场，而且是一年四季商品交易，交易量是乾坤数字，其中的利润不言而喻。”邓子轩不得不佩服胡雪岩jīng明的商业头脑，难怪史书评价他是晚清最出sè的商业jīng英。

邓子轩暗忖：胡老前辈，当你站在我面前时，历史已经发生变化。你的商业王国不是半途夭折，而是更加辉煌。我的出现你会插上翅膀飞得更高更远。胡雪岩怎知邓子轩的心思接道：“不仅如此，伴随综合交易市场规模扩大，江面上的运输更加红火，运输业红火同时也能大大促进上海商贸的繁华，届时我的阜康钱庄一定会财源滚滚！”

邓子轩望着胡雪岩兴高彩烈的样子，再一次为眼前这位商业jīng英喝彩。毕竟受到历史的局限xìng，他的眼光还不够长远，但是他能通过综合市场看出能带动上海的商贸活动，并为自己的钱庄能迅猛的发展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邓子轩更加暗暗称奇，胡雪岩的商业才华绝不是徒有虚名。

“邓先生，我是小瞧你了。当初你找我是试图与我合作，可是我没有相信你。你转而利用我的招牌，白送我二成的利润，足见邓先生魄力非凡。现在我决定不要二成的利润，我要和邓公子展开合作，邓公子意下如何？”胡雪岩眼光深邃凝视。“胡先生！晚辈求之不得，有胡先生帷幄，必前程更加似锦！”

邓子轩何其不知道胡雪岩的意思，内心大喜哪有不允之理。如果和胡雪岩合作，就如同上了双保险。胡雪岩道：“先前我们签订的契约作废，我们再从新拟定契约。邓先生投入了5万两白银，我也投入5万两白银。今年二期、三期工程要开工不变，rì后利润我们五五分成！”“一言为定！”邓子轩干脆道。

本以为综合市场盈利后，胡雪岩看到巨大的商机，邓子轩再趁机商谈合作事宜。没有想到胡雪岩主动提出来，邓子轩是求之不得。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邓子轩是为了颠覆这个王朝必须潜伏，而不是做什么商业霸主。邓子轩非常清楚，rì后最讨厌的是官场，市场一旦做大，官府必然会盯上这块肥肉。胡雪岩是左宗棠的红人，又和慈禧拉上关系，因此由胡雪岩坐镇，未来若干年都会高枕无忧。

“邓公子，莫非又有新奇想法？”胡雪岩见邓子轩沉思好奇问。邓子轩灵机一动决定加吗，必须让胡雪岩再高看自己道：“胡先生！晚辈确实有新奇想法？”“奥！说说看！”胡雪岩兴趣大增。“邓先生说的口干舌燥，我们为何不到房间里喝着茶水叙谈！”旁边的沈瑞生笑道。

进入房间，沈瑞生亲自倒茶水。邓子轩道：“胡先生，怡和火柴厂恐怕你有耳闻吧！”“从京城回来听说了，洋人制造的安全火柴已经火爆，经办工厂我们和洋人无法竞争！”胡雪岩无奈叹了一口气。邓子轩神秘道：“胡先生！实不相瞒，我可以把怡和火柴厂生产的火柴引到交易市场来交易！”

“有几分把握？如果把安全火柴放在交易市场交易，肯定一炮打响。”胡雪岩睁大眼睛。“我和怡和洋行经理认识，有9成把握！”胡雪岩闻听刷的站起来道：“难道你为洋人办事？”“胡先生！晚辈自小在教堂偷着学了洋文，仅此而已！”胡雪岩笑道：“你是想利用洋人的工厂为我所用？”“晚辈正是此意！”

“洋人在此交易，我们收取佣金合情合理，好吧你立即经办此事！”胡雪岩一锤定音。邓子轩暗喜接道：“胡先生，交易市场rì后如何，想必先生心中已经有定论，为了长远考虑，我们必须有新的打算？”“什么打算？”“二期、三期工程完成以后，我们接下来要筹建生铁和煤炭交易市场，伴随工厂rì渐增多，生铁和煤炭的需求在未来几年会形成井喷的局面。”“你说的有道理！”胡雪岩若有所思。

邓子轩接道：“rì后交易市场会形成较大规模，在此带动下，浦东的土地就会升值。我判断jīng明的实业家会在交易市场周围兴办工厂，如此商机和便利条件jīng明的商人是不会放过的，因此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前期我们可以大量购买土地，并利用交易市场的利润，就像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胡雪岩瞪大眼睛似乎像不认识邓子轩道：“子轩老弟，你是我的财神。常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胡雪岩改变称呼以示敬意。“胡先生抬爱，晚辈受宠若惊。晚辈只不过是建言，大主意需您做主。”“子轩老弟心机了得，这完全是你谋划好的，今rì是我最高兴的rì子，rì后我们就是忘年交，一会儿去我的府邸畅饮一番。”“大哥在上，小弟遵从！”邓子轩趁机也改变了称呼。

走出房间，旁边有一堆沙子。邓子轩望着晶莹剔透的江沙眼睛一亮，他抓起一把沙子查看。“子轩老弟，沙子有什么好看的！”胡雪岩好奇问。邓子轩在沙子里挑出石英道：“胡先生，这不是沙子，这是银子！”“银子！”胡雪岩接过石英细看，没有看出所以然。“胡先生，洋人的玻璃就是它生产出来的！”胡雪岩闻听大喜道：“子轩老弟，咱们酒桌上细谈。”

石英、纯碱、长石和石灰石经过高温煅烧，这么简单的尝试对于邓子轩来说一点也不难。关键是玻璃的生产工艺很简单，眼下大清朝具备生产条件，有烧制陶瓷经验的人就可以烧制玻璃，关键是原料如何配置问题。邓子轩暗忖：妈的我一定要把平板玻璃搞出来，让洋人来购买我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