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我马上就去问她!”说着,我就想往外走去。
“别急。”他却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拿出了一张纸,然后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把那纸递给我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养生方子,你拿着,也好对你爷爷他们有个交待。”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叫我过来时,说的是让我拿爷爷的药方子,我空着手回去还真不好说。我看了一下,这张纸上面写的药材便是一些常见的中药了。他笑着让我有需要可以随时过来找他,我再次道谢后,离开了诊断室。
当我走回到爷爷的病房时,发现徐妍就站在病房门口,还与一个护士在说着话。我心想正好她在外面,可以方便问她爷爷的事情。
“哥,你回来了?”徐妍是面向着我这边站的,所以远远地就看到了我。
“嗯。”我应了一声,那个护士闻声也转过了身来。
让我惊奇的是,这个护士竟然是陈成青。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吃惊地问:“你俩认识?”
与之同时,陈成青也瞪大着眼睛问:“你是徐妍的哥?”
这下轮着徐妍摸不清状况了,用手指了指我俩。
原来,陈成青是徐妍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陈成青就在M市读了职业卫校,现在是在人民医院实习。
“还真是有些巧啊。”弄清楚情况后,我憨笑着说道。
“呵呵,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兜兜转转,我们与不同的人产生着联系,而这些认识的人之间,又有着他们的联系。”陈成青也笑着说。
“成青,你懂得挺多啊。”徐妍拍了她一下。
“瞎琢磨的。”
提到我与陈成青认识的过程,徐妍也是啧啧称赞,还说我与陈成青很有缘份。
她说起这事,我与陈成青都沉默了下来,凭心而论,陈成青的外貌还是很符合我的审美标准的,第一次见到她时,我也有些心动,不过,当依然来了M市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后,我对其他姑娘就再也没有兴趣了。
“妍妹,爷爷怎么样了?”我偷偷转换了话题。
“你走了后又咳了一次,就一直没咳了,我爸和你爸在里面陪着他呢。”她一脸轻松地说。爷爷病好了,她心情也高兴了起来。
“真好。”我由衷地说道。
“徐妍,那我先去忙了,刚才说好的事别忘了啊,对了,叫上你哥一起吧,呵呵。”说完,陈成青就向着护士值班台那边走了,留下向她挥手的徐妍,与一脸茫然的我。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怎么还要叫上我啊?”待陈成青走远了,我好奇地问着妍妹。
“嘿嘿,她说晚上要请我吃饭呢,难得美女主动开口,你就一起去吧。”徐妍笑着对我说。
“今晚啊?还是算了吧,你去吧,我得照看爷爷啊。”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吃好吃的。
“爷爷咳嗽已经止住了,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还有我爸他们呢,成青说就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饭馆吃,吃了咱俩就回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徐妍继续劝着我。
“下午再说吧,你过来,我先问你一件事。”说着,我把她往旁边拉去,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这里人比较少。
“啥事啊,这么严肃?”徐妍皱眉问着我。
“你把昨天晚上你给爷爷打饭的详细过程告诉我一下,越详细越好。”
“怎么了?”徐妍更是不解了。
“你先说了,我再告诉你。”我盯着她。
听了我这话,徐妍就陷入了沉思。
半分钟后,她开始了叙述:“昨天下午六点过吧,我与我爸两人在病房里守着爷爷。我让他先去吃了饭,他回来后,我再去医院食堂吃,吃完就让食堂用纸盒子给我打包一盒菜叶稀饭。因为我去的时候比较晚了,等我吃完时,已经七点了,最后的一点稀饭刚好被另一个男的打包了。我当时就有些懊恼,结果呢,那男的还真不错,听着饭已经没有了,就主动说把他那一份让给我,还说他自己去医院外面吃一点就好,我想着爷爷还在等着我回去,也就没有客气,向他道谢后,就拿着那盒饭回去了。”
“等等,你是说他那盒饭是已经装好了的?听着稀饭没了,他直接把打包好的饭让给了你?”我马上抓住了这段经过中的关键点。
“恩,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徐妍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问题大了!爷爷就是吃了这盒饭,才开始咳嗽起来的,饭里有问题啊,我的傻妹妹!”我摇着头说道。
听了我的话,徐妍瞪大着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问着我:“饭里有什么?”
“在你依然姐家那边,你也经历了一些事情,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爷爷昨晚吃的饭里,有一种蛊虫,它也是绿色的,把它放进菜叶稀饭里面,肉眼根本就发现不了。”
听了我的话,徐妍愣了几秒钟,继而恍然大悟般地说着:“我知道了,那男的是带着自己的饭盒去的,当他把饭让给我时,是从他的饭盒里把稀饭倒进了一次性的纸盒中,食堂的饭肯定没问题,只不过,他那饭盒里面一定事先就放好了那虫子,饭装进去后再倒出来,就有问题了。”
她一说这到这个细节,我也是再次肯定了,蛊必定就是这男子下的。我马上问她:“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吧,戴一副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不像是坏人。”
“衣服呢?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赶紧问。因为听着三十多岁和眼镜这两个特征,我就迫切地想要证实,这个男子会不会是给敏娃子下蛊的中山装男子。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我心里很是忐忑,如果二人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这起儿童失踪案,我就要重新审视它了。它很可能与玉器盗窃案一样,是有很强的针对性的,而针对的目标自然就是我了。
“衣服啊,还真是有些特别,有点像是西服,却又一直扣到了脖子处,他穿着很精神,还蛮好看的。”徐妍回答我说。
“是不是中山装?”我盯着她问。
“对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徐妍不停地点着头。
得到她的肯定,我只觉口干舌躁。下蛊、三十多岁、戴眼镜,再加上“中山装”这个特征,我有十分的把握,此人正是儿童失踪案的主谋。
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我可以感觉到,我的面部肌肉已经深深地拧在了一起。中山装男子在昨天下午掳走何清莲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梓亭县人民医院,借徐妍之手,给爷爷下了那蛊,让爷爷出现咳嗽不停的症状。
他竟然知道我爷爷住院的事,还知道徐妍会去医院食堂给爷爷打饭,最关键的是,他能恰好地打走了食堂的最后一盒稀饭,然后又很“正常”地让给了徐妍,最终,成功让爷爷吃下了这盒饭去。
这样的精准,我只在怪老头与端木冬寒那里领教过。而怪老头与端木冬寒,一个早于二十年前就设计了上次的玉器案,让我友情受挫,一个又巧施连环计谋,让我与依然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现在,中山装男子又以这样的方式让爷爷遭受磨难,如果不是我们碰巧遇见了老中医,爷爷这样咳下去,难保不出什么事情。
他们三人,分别对应着我的友情、爱情与亲情。
并且,早在依然家里时,端木冬寒就用了一次蛊,陈叔告诉我,蛊之秘术,是很神秘的,连他都没想到端木冬寒竟然会下蛊。联系上这次的中山装男子,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端木冬寒并不会下蛊,中山装男子才是下蛊高手,端木的蛊虫,说不定就是找他要的,因为他们三人本就是一个利益整体。
在我看来,他们三个绝不是什么好人,然而,我得承认,他们都是“高人”,现在,他们同时对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感兴趣,这让我内心在惶恐的同时,却也再次生出了一个疑问——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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