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韵和秦昊因为绑架和偷盗公章,已经被警方逮捕,再加上诬陷串标,数条罪证全部证据确凿,只要我们不撤诉,他们两个的后半生,将会在牢里度过了。”
闻言,沈宴茫然的转过头,望着角落中坐在沙发上的沈庭。
他张了张双唇,嘶哑着喉咙问道:“池欢呢?”
沈庭眸色一颤,随即低下头,淡声说道:“她死了。”
“什……什么……”
“我们找到绑架地点的时候,发现绑匪的车已经坠崖炸毁。有目击证人证明,车子是直接翻到悬崖下的,里面的人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性,而且在掉下悬崖后,由于油箱漏油,车体和山壁摩擦产生火花,直接爆炸了,连人带车,全部成了灰烬。”
沈庭淡淡的说着,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膝盖。
原本以为,沈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闹,可是他的话音落地后,病房却陷入了安静中。
沈庭眉头微蹙着,抬眸看向病**的人,却发现沈宴正坐了起来。
他一把扯下手上的输液针头,从病**下来,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去?”沈庭沉声问道。
“找池欢。”
沈宴轻声说着,伸手握住了病房的门把手。
可还不等他将门打开,沈庭身边的保镖立刻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沈宴颤了一下,转身,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的人,“你交代我要守住沈氏,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想去找池欢,不行吗?”
“她死了!你没听到吗,池欢已经死了!”
沈庭厉声喝着,扬手将手边的花瓶砸在地上,刺耳的碎裂声传入耳中的瞬间,沈宴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看着他这副软弱的样子,沈庭面色瞬间铁青。
“沈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是我沈家未来的继承人,身上担负着重任,现在却为了一个死人,搞的不死不活!我听说,那个女人死之前,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你竟然还要去找她!”
沈宴静静地站在原地,即便是捂住了耳朵,可沈庭的咆哮声,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耳中。
他没有反驳沈庭的话,更没有像以前一样,和沈庭吵架。
只是在沈庭骂完之后,轻声说道:“我爱她。”
“你说什么?”沈庭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皱着眉,冷声问道。
沈宴抬眸,发红的双眼,怔怔的望向沙发上的人。
“可是,我真的爱她……”
闻言,沈庭愣了一下,望向沈宴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半晌后,沈庭闭了闭双眸,沉声说道:“池欢尸骨无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在沈家祖坟给她留一块地方,以你妻子的名义,给她立一个衣冠冢。”
话落,沈庭没有再说什么,操纵着轮椅,离开了病房。
池欢死了,沈氏也由沈庭接手,沈宴忽然清闲了下来。
从医院离开后,他便回到了公寓中,每天睡醒了便对着阳台外面发呆,连何江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他回新越处理工作,沈宴都只是答应了,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一天,沈宴照旧窝在阳台的沙发上,握着咖啡杯,静静地望着窗外。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扫了眼屏幕,看到熟悉的号码时,他怔了一下,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是秦骆。”
低沉的声音,顺着电流声传入耳中,沈宴嗯了一声,淡声道:“你出狱了?”
“没有,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跟你通话。”秦骆着急的说着,不等沈宴开口,便直接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你一面。”
“没有时间。”沈宴冷声拒绝。
他不觉得,他现在和秦家的人,还有什么好见的。
话落,沈宴便要挂断电话,可电话那头的秦骆,却忽然喊道:“沈宴!你必须来见我!我有个秘密,是关于你和池欢的!”
“什么?”
沈宴眉头微蹙着,沉声问道,可那头却传来狱警的声音,通知通话时间到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沈宴眉心紧拧着,半晌后,他给何江拨了过去。
“喂?和秦骆服刑的监狱预约一下时间,我去看他。”
何江的办事速度很快,不到片刻便将电话打了回来,“沈总,我帮您预约了上午十点。”
挂断电话后,沈宴快速收拾出门。
到达监狱外的时候,时间刚好。
看着面前肃穆的监狱大门,沈宴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会面室中。
隔了一扇玻璃,沈宴静静地看着被狱警带进来的秦骆,他身上穿着狱服,比起上一次见面,人瘦了一大圈。
堂堂秦总,如今潦倒落寞的让人认不出来。
沈宴无声的轻叹一声,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沉声问道:“我和池欢之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玻璃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急切的说道:“沈宴!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放过秦韵好吗?我知道她做了错事,但是她的孩子已经没了,现在还在拘留所关着,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你就放过她这一次,行吗?算我求你了!”
闻言,沈宴轻笑一声,问道:“秦骆,你知道你妹妹,到底做了什么事吗?”
“她串通秦昊,想要吞并沈氏,还……还不小心害死了人……”秦骆低声说着。
这一切,都是秦骆的母亲来看他的时候,告诉他的。当时母亲哭红了眼,只说秦韵七个月大的孩子没了,秦韵在医院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如果再去坐牢,她一定会死的。
所以,秦骆才会厚着脸,想要求沈宴放了自己的妹妹。
听到秦骆的话,沈宴眸色骤然一沉,冷声说道:“不小心害死了人?那你知道,她不小心害死了谁吗?”
“谁?”秦骆茫然的问道。
“池欢!是池欢!”
看着秦骆茫然的神情,沈宴猛地站起,一掌拍在了玻璃上,他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池欢死了,可这群人却只是轻飘飘的说,不小心害死了她?
闻言,秦骆面色猛地一变,随即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我知道,池欢死了你一定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池欢天性善良,如果她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希望,你能够放过……”
“秦骆!”
话未说完,却被沈宴厉声打断了。
他冷笑着,看着对面的人,以前秦骆纠缠池欢的时候,他还愿意相信,秦骆做出那么多的事,至少心里是有池欢的。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秦家的人蛇鼠一窝,不过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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