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无邪哥哥可一定不要忘了婉儿和南宫家哟。”

说着，她调皮一笑，上前将手中瓷瓶递给古月，“这就当婉儿提前的谢礼了，无邪哥哥好好养伤，婉儿改日再来看你。”

南宫温婉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经过虚灵身旁时，还不忘朝他眨了眨眼睛，那模样调皮可爱至极。

见虚灵脸上竟是多了一抹笑意，看向离去那道背影的目光中也满是柔情，方无邪不由暗暗蹙眉。

“哦，对了。”走到院外，南宫温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现在婉儿还只能代表自己，但无邪哥哥一定会明白的，对不对？”

说完，她歉然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这让方无邪暗皱眉头的同时，隐隐感觉不妙。

“师父，我……”古月回神，看着手中多出的瓷瓶，有些不知所措。

“送回去。”方无邪淡淡说道。

尽管古月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对，但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真切的痕迹，而且就算南宫温婉动了什么小手段，也改变不了什么。

见方无邪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古月张了张嘴最终却轻叹一声将丹药收起，他哪里会不清楚，以他师父的性格，说送回去就真的只能送回去。

“唉~！等一下。”虚灵抬手拦住古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婉儿姑娘说的果真没错。”

见方无邪停下脚步却未回头，虚灵继续说道：“之前她说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总喜欢赌气，我还觉得是她不知道你的过去，现在看来，她的眼光的确很敏锐。”

“帝君虚灵何时也需要，依靠别人的判断来认识一个人了？”方无邪转身，淡淡道。

“之前不过是因为本帝君，不知道人间界的情况罢了。”虚灵缓缓摇头。

“现在知晓一二，自然也就知道你有多需要这枚丹药，可为了你那所谓的男性尊严，你竟然拒绝了婉儿姑娘的一片诚心，帝君将夜的眼光，竟也如此短浅吗？”

“这就是你告诉她我受伤的理由？”方无邪神色漠然，略带冷意，“说到底，你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还是想激我服下丹药？”

“我想让你安然度过这一关，也想让你早点恢复实力！”虚灵脸上多了几分不忿，“本该是一界之主的帝君将夜，此时连族人都保不住，难道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四目相对，场面陡然一静。

下一刻，方无邪突然轻笑道：“这些，是她教你的吧？”

“我……”虚灵好不容易表现出的不忿，顿时僵在脸上，“本帝君不过是实话实说，需要谁来教？”

如果刚才方无邪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虚灵这幅心虚的模样，无疑是在证明他猜对了。

“虚灵，别把这里想得太简单了，有些时候，你以为最好把握、看清的东西，反而是最容易超出你想象的。”方无邪回过头去，缓缓说完便起身离开。

站在原处的虚灵沉默片刻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等他猛地抬起头，方无邪早已没了影子。

瞥见古月正奇怪的看着他，虚灵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恼怒道：“简直是莫名其妙，婉儿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成为帝君的。”

“虽然不知道帝君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我很好奇，你跟我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古月微微蹙眉道。

“什么关系？能是什么关系？”虚灵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我欠他点东西，所以暂时为他效命。”

“但你这可不是为人效命该有的样子。”古月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可能信错了人。”

“信错了人？难道你觉得你师父不值得被信任？”虚灵有些诧异。

“呃……”古月无奈摇头，“算了，你自己琢磨吧，我去送药。”

果真是当局者迷吗？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以及刚才方无邪的神色变化，古月不由暗叹一声，加快脚步朝着院外走去。

“等一下。”就在他刚走到院子门口时，虚灵突然开口，“还是我去送吧。”

……

来时的路上，方无邪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经过昨日一战，方家大半已经化为废墟，方家子弟并未因此而萎靡不振，反倒在无形中给人一种极为憋屈的感觉。

此时，方家所有核心人员都集中在这座偏殿，一看到方无邪进来，众人连忙行礼。

不难看出，经过昨日一战后，众人已经彻底对他心悦诚服。

“无邪。”不等众人多言，方刚正已是率先开口，“你大哥现在……伤势如何？”

“伤势？”方无邪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他竟是忘了将这事告诉父亲。

不过眼下，也正是机会，“大哥去历练了。”

不等方刚正疑惑发问，他已是将方无经的情况以及决心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当然，不包括他们两人之间的约定。

听完之后，即便相信自己这两个儿子都不是乱来的主，但作为父亲，要说方刚正一点儿都不担心，那才是假的。

可还不等他皱眉说些什么，方无邪已是接着道：“孩儿也要去历练了。”

“二少爷也要走？”大殿上立即有人问道。

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里，方无邪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可是眼下……二少爷，如果您不是很着急的话，可以多等一段时间吗？”

“是啊二少爷，我们现在已经明白家族变强要靠所有人，但我们现在修为实在太弱，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和才行。”

“二少爷，有您在便可镇压一些宵小之辈，至于其他的……也尚且还有周旋的余地，可若您一走，别的不说，单单是……”

“好了！”方刚正突然开口压下一切声音，而后看向方无邪，眸中明显带着挣扎，“以你的资质天赋，自然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嗯……一切小心。”

“好。”方无邪点头。

眼见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生怕正主会就这么直接转身离去，殿上的人顿时急了。

“家主，以二少爷和……”

“够了！”方刚正突然厉声呵斥，在场面安静下来后，才是暗暗深吸一口气道：“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去拿，路上，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