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
按道理说,应该是没有的,但是……
时念又想起自己的情况,确实是会时不时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到她在现实当中从未见过的场景,如果说是梦里虚构出来的,可是又太过真实。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历历在目。
看着时念的反应,杜见深更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夫人,你的头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
时念回忆了一下,要是说得确切一点,那应该是在……
广州。
自从被傅南城带走后,在住院的期间,她倒是没有做过梦,可是后来,在那个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里……
被鞭打,被虐待,她一次次地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她分不清到了那一天,也分不清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在那种情况里,她开始频繁地做梦……
在梦里,她一直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又被继续虐待。
时念是怎么也忘不了这段记忆,如果说,在平常的时候,她做的那些梦,只不过是偶尔出现,但在地下室里的日子,她做梦的频率达到了顶峰。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样的困境,让她想起来什么一样。
“是……是在广州被绑架虐待的时候,被救回来后,我就时不时会头疼,但像疼晕过去,还是第一次。”
头疼的事,她没有和谁讲过。
她回到临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搬家过后就是去南城入职,甚至想要快点接项目,做出一点成绩来才罢休,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身体的情况,但都没当回事儿。
没想到,这次却这么严重。
“医生,我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吧?”时念还想着快点回到南城上班,并不希望要住院。
杜见深说,“夫人,你是说是在广州的那次?”
“对,有什么问题吗?”
杜见深表情严肃,“那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说实在话,还真没有。
梦境里的东西,都太过于碎片化了。
时念还没有能力把它们重组起来。
最后,她摇了摇头。
杜见深想了想,最后提了建议,“这样吧,我个人的建议是,你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我也只是个外科医生,对于受伤什么的病,还能治一治,但是如果是伤到了脑子,那还是去医院拍一下片子,要是方便,过两天可以让大少爷带您来我的医院。”
说着,杜见深递给了时念一张名片。
是一家私人医院。
但是在临安,是数一数二的类别。
时念说了声谢谢,站了起来把人送出去,王姨提着一条鱼过来,“杜医生,这条活鱼还没有杀呢,你啊熬了一宿了,就带回去补补身体吧。”
杜见深尴尬地笑了下,“多谢王姨的好意了,我就不拿了,留着给夫人煲汤吧。”
王姨继续说,“没事儿,厨房里还有呢,好几条,够做好多鱼头汤了,这条你就拿走吧,回去吃一吃,能补脑的哇。”
再三推辞也不是个事儿,杜见深还是收下来,“谢谢你了,王姨。”
待人开车走了以后,时念问,“王姨,你刚刚说,他熬了一宿?”
王姨说:“是的呀,夫人你不是晕倒了嘛,杜医生很快就被叫来了,他和大少爷啊,守了你一晚上,就怕你会不会病情加重。“
“夫人,你的病好点了没有,头还疼吗?”
时念一想到,傅司言和杜见深为了守着自己,居然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心里满满都是愧疚。
“王姨,我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就是麻烦傅总和杜医生了,你有他的电话吗,我想到时候好好感谢他。”
王姨自然是有的,刚拿出了手机找号码,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去。
“呀,杜医生,你又回来啦?”王姨还以为是杜见深,正欣喜地回头呢,一回头却看见是傅司言,“大、大少爷?”
傅司言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来到了时念的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又问:“电话?要什么电话?”
刚才他只听到了一些尾巴,并不知道时念要谁的电话。
王姨说:“就是杜医生的呀,夫人知道杜医生守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心里过意不去……”
“真的想要他的号码?”傅司言直接看向了时念。
时念总觉得气氛不太寻常,最后摇了摇头。
傅司言却笑了,“想要就和我说,用不着找王姨。”
傅司言二话不说,当着她的面拿出了手机,翻出了杜见深的号码,报给了她。
“137……”
报完后,傅司言淡淡地问:“记住了吗?”
时念一愣,“什么?”
“没记住?”
“……”
原来他说的给号码,原来是这个意思!
而且报得那么快,怎么可能记得住啊!
“我,那个,可以再报一次吗?”时念讪讪开口。
“时念,你不是记忆力一向很好的吗?”傅司言却开始耍赖了,“在从前的会议上,无论是谁发了言,你都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甚至让你重复一遍都没有问题,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记不起了?”
“看来你的业务能力有些下降啊,这就是你要离开公司,转投南城的原因吗?”
他语气淡淡,时念却听出了一丝不好的意味。
还是王姨出来解围,“大少爷,夫人,可以吃饭了,不如在饭桌上,边吃边聊吧?夫人的病还没有好全,刚刚杜医生也说了,还是要注意饮食规律的。”
傅司言看向餐桌,王姨已经将饭菜都端上桌了。
他看了时念几秒,最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那就先吃饭吧。”
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时念接过王姨盛的饭,却没什么胃口。
刚才傅司言说的话,她几乎没有理由去反驳。
因为都是正确的。
她不光开始头疼,记忆力也在下降。
就刚才傅司言报的那些数字,要是换做平常,她只听一遍都记得住,可是刚才听完了,她却只记得住前面的几个号码。
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
看她迟迟不动筷,傅司言轻声问:“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时念摇了摇头,“不是,王姨做的饭很好吃。”
鼓足了勇气,时念问:“傅总,我有一个请求。”
傅司言咬了一口莲藕:“说。”
时念:“我想要借你的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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