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拔舌之刑
“好孩子,别急。”梅氏急忙上前拉着她。
“见过三小姐。”两个年轻人恭敬地向她行礼。
“哦,这是京城我大哥家的,就是你大舅舅
。”梅氏向她说道,她一惯是让张雪莹随自己儿女叫着自己娘家人的。
“哦,他们这是……?”张雪莹轻颔玉首,一脸不解地看向梅氏。
“是这样的莹儿,你大舅舅病了,很重。说是、说是卧床两三月了。”梅氏说着,用帕子拭了拭眼泪“他怕自己撑不过去,叫家仆来接我上京城去,而且要即刻就动身。”
“原来是这样!”张雪莹也露出难过与焦急“那您赶紧收拾一下动身吧!”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梅氏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脸的担忧与不舍。
“您不必担心我,我在高家很好,再说姐姐离我又不是很远!”张雪莹急忙安慰她。
“要不,你跟我一起到京城去吧!?”梅氏仍是不放心。
“婆婆不会答应的,伯母,我会照顾我自己,你相信我。”张雪莹拉着她的手保证道。
“那、那好吧!”梅氏迟疑了许久,才勉强答应道。
“我来给您收拾东西吧!”张雪莹扶着梅氏进到卧室“现在是初春,我便把春夏两季的衣服给您挑向身吧!还有这些首饰您带着。”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收拾起来,比一旁茫然而慌乱的梅氏镇定多了。
“哦,好,随便你吧。”梅氏又是担心自己大哥,却又放心不下她,只随口答道。
“您准备带张妈妈去吗?把喜鹊也带上吧,她年轻些。京城离宣宁可还远着呢,还有让老王头送您到京城吧,您平安到了,再让他回来与张贵一起守宅子。”张雪莹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已将梅氏平时惯用的东西与衣服收拾成了两个大包。
“好,你说的有理,你去告诉她们一声吧。我再想想,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梅氏点点头,同意了。
张妈妈自是梅氏走哪她便随哪的人,听张雪莹交待后,急忙回房收拾自己衣物去了。
喜鹊与老王却是站着没动。
“喜鹊你还不快去,张妈年纪大了,一路上你可不许偷懒,将伯母给我服侍好了
!”张雪莹故意沉下脸严肃地说。
喜鹊也唯有嘟着嘴去了。
老王头一脸不愿意地看着她,眼睛里甚至有一丝责备。
“老王头,你还在这待什么呢?还不快去!”张雪莹脸色更加严厉了,低着声音说道。
“小主子,恕奴才无法从命。这一去一回时间太久了,我不放心你。”老王头仍是没动,还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不想在这与你争辩,我只能告诉你,伯母是我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亲人!你必须去。”张雪莹对上他的眼睛,声音轻柔却是不容抗拒。
……
过了半晌,老王头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好吧,我一送到,马上就赶回来,您平日里可要小心些。”
“放心吧!”张雪莹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忧,见他服软,口气也柔和起来。
梅氏眼泪汪汪地告别了张雪莹,由张妈妈、喜鹊与老王头陪着,离开了宣宁。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张雪莹悄悄吁了口气:终于成功了!
心中虽不舍、虽难过、虽失落,但是她有不得不送走梅氏的理由。
她走得很慢,眼睛里有一丝空洞与茫然,梅氏走了,张妈妈与喜鹊也走了,还有老王头。她觉得自己心里也跟着一点一点地空了起来。不但空,而且还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刚走到和平街头,便听见一阵哭声传到耳朵里。
和平街住的大多是高氏族人,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皱着眉头加快了步伐。
“大嫂您终于回来了!”高盈一看见她,便飞快地跑到她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臂。
张雪莹发现,高盈小脸青白,双眼露出惊惧之色,拉着她的小手冰冷一片
。
“怎么了?”张雪莹急忙问道,拉起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让它不再颤抖。
“大嫂,刚才、刚才高大河的媳妇来报信。说,说叔奶奶死了,而且舌头都被人拔了。”高盈结结巴巴地说道,身子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死得好惨好惨。”声音呜咽起来。
这个本性纯良的小姑娘,早忘记了古氏的可恶与可恨。
“啊?”张雪莹也感到不可思议,然后便是一阵恶寒。舌头被人拔了?!天啊!
“现在在哪儿啊?”
“在,在她家。娘先陪大伯母、三堂婶、四堂嫂她们过去了,叫我在家等您一块儿过去。”高盈紧紧的偎着她,害怕又无助。
“别怕,她又不是咱们害死的!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别怕。”张雪莹安慰道,不说还好,一听见鬼字,高盈马上又像只小猫般轻轻嘤了一声。
见她如此害怕,张雪莹只得道“要不,我自己过去,你就到曾家去找小花与曾奶奶陪你说会话吧?”
“嗯,好,好啊。谢谢大嫂。”高盈一听,忙不迭地点头。
张雪莹关好自家院后,又敲开了曾家的院门。开门的正是瘦小的小花。
脱去了冬天厚重的棉袄,何小花好像更单薄瘦小了。
“小花,我叔奶奶出事了,我要过去一下。高盈害怕,让她在你家呆一会好吗?”张雪莹一见她清纯的眼睛,说话都下意识的放柔了声音。“嗯,放心吧少夫人,我和奶奶陪着高小姐。”何小花一如既往地热情好客。“好,谢谢你。”张雪莹见高盈进去后,转身急急向古氏家走去。古氏家住在巷尾,不一会便到了。一进古氏家大大敞开的院门,便发现高家族人黑压压挤了一院子,另一边高大人与高俊带着几个衙差面目冷峻地站在院子里。张雪莹轻轻走到平氏身边“婆婆,到底怎么了?”平氏脸上犹带有泪痕,轻声道“太惨了,太可怕了。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说着又手帕子拭了拭重新流出来的泪水,早忘记了古氏生前对她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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